賀令姜側首,道:“正如我先前所言,只是讓人護住各房眾人罷了。三嬸為何如此激動?”

馮氏冷笑,道:“護住我們?長房懷疑我們三房謀害五郎君已久,如今這般作為,怕不是要趁亂制住我們才是。”

賀相山抬手,安撫道:“三弟妹,稍安勿躁。令姜做這事,雖然沒有提前知會各房,但也是為我們安危考慮。”

“老四這麼大一個人,說被綁就被綁了,後面還不知要如何。如今讓大家聚到一處,確實便於護衛。”

賀千里皺眉:“這麼說,將各房人強行扣在此處,阿兄也是同意的?”

賀相山倒沒想到賀令姜會如此行事,但近日來,見她處事沉穩,就知她這麼做必然有自己的理由,聞言點頭道:“待救回四弟,抓住那綁匪後,諸房自然安穩無虞,屆時再回自己的院落便是。”

一旁靜默許久的孫氏抬頭,開口問道:“兄長這是懷疑,四弟被綁和府中之人有關?”

賀相山看了她一眼,語態平和:“有沒有關係,我也不知曉。當務之急,還是先將四弟救回才是。”

這也是沒有否認的意思。

賀千里眼中一暗,言語間盡是悲慼:“阿兄可是因著五郎之事,將府中眾人都懷疑上了?難不成,以後但凡長房有了什麼事,就要將我們其餘各房扣下一次不成?”

賀相山嘆了一口氣,只淡淡道了句:“先等訊息吧。”

他先前知曉老四偏偏在這個檔口被綁,便知沒那麼簡單,心中雖然懷疑是否和府中之人有關,但總歸沒有證據。

沒想到令姜這孩子,行事如此直接果決,直接讓人將整個賀府之人都圍扣於此。

那人如若想趁機對長房動手,廳中之人,便是人質。

若是外敵所為,賀府精衛盡數匯於此,也能護得整個賀府安全。

這一夜,怕是不輕鬆。

方才鬧著想回去的郎君娘子們也安靜了下來,滴漏點滴而下,時間也匆匆而過,轉眼已是一個時辰。

賀成手持一封信,匆匆進來:“家主,綁匪來訊息了。”

花廳中的眾人呼吸不由一輕,賀相山連忙站起身:“快拿來。”

賀成面上卻有些猶疑,看著賀相山,又望了眼賀令姜,道:“那送信的說,這信……需得七娘子親啟。”

賀相山一時有些不明所以。

“讓令姜親啟?”宋氏疑道,“這事和她一個小娘子又有什麼干係?”

說話間,賀令姜已經走到花廳中間,伸手去接賀成手上的那封信。

宋氏不由驚呼一聲:“令姜,小心些!”

賀令姜微微一笑,道:“無妨,想必成叔已經事先檢查過這封信了。”

賀成點頭,“屬下已命人查過,這信上並未抹毒。”

賀令姜從他手中取過信件,將其中對摺的紙箋抽出翻開,紙上只寥寥寫了幾行字,一目即過。

她不由輕輕一笑,心下更是瞭然。

賀令姜將紙箋遞給了賀相山:“這是綁匪的要求,阿爺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