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時,白色中又夾雜著黑色的粉末,落在了殺手們的臉上,眼上,嘴上。

“你!”

拿著長劍胡亂揮舞一陣後,這幾人的面色就很快轉為鐵青。

趁你病,要你命,趁著這幾人久戰疲勞,體內毒素漸漸蔓延,周午把早已準備好的面巾往頭上一蒙,就抖出袖刃衝了過去。

一個地字殺手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抹了脖子。

餘下兩人,也很快被朱亥料理解決。

周午滿意的笑了笑,剛要開口和朱亥說點什麼,卻忽有一股莫名的危險感在心中升起!

他霍然轉身,然後便見朱亥那如同鐵塔般的身軀擋在自己近前,一併長劍從他腰側貫穿而來,等抵達周午身前時,卻是沒了氣力,再也無法寸進。

周午向側方看去,這才發現,原來是那假裝重傷倒地不起的殺手頭領,蓄力發起了這最後一擊。他可能自知已是強弩之末,無法對朱亥造成致命傷害,所以乾脆要拉著自己陪葬。

不過,現在這貨是真的死了,直接被朱亥扭斷了脖子。

周午和朱亥對視一眼,都明白此地不宜久留,但在此之間,周午還是先幫朱亥簡單的包紮了一下。

然後又從殺手頭領的身上搜出瓶解藥。

想來,這幫亡命之徒也擔心被自己人誤傷,所以身上常備解藥。

此外,周午還順便搜出些錢袋,從那殺手頭領身上搜出快形狀怪異的玉佩,又從一個地字級殺手摸到塊令牌。

令牌黝黑,上面刻著一個地字。而令牌的擁有著,也是唯一一個戴著面罩的。

餘者,包括殺字級的頭領,都是真面目示人,而且也沒帶令牌。

周午若有所思,先將這令牌收了起來。

按照羅網的尿性,如果第一波殺手未果,很可能會再派出第二波殺手,不然有損他們的名譽。

現在,肯定不能跟著朱亥回家,甚至最好不要留在城內。

周午讓朱亥一人先到東城門外等著,朱亥不解,茫然看向周午。

周午也不解釋,只是笑道:“老朱,你可別想著一個人跑啊,親兄弟都得明算賬,我幫了你這麼大忙,你報酬都還沒給我呢。”

朱亥點點頭,摸了摸腰間,似乎沒帶錢袋,便也不再言語。

二人大概約了個碰頭地點,朱亥便先行離開,周午則找來個酒罈,從幾個殺手屍體上分別放血,湊滿一罈,拎著罈子往西城門一邊跑,一邊灑血。出城後,又從官道上漸漸撒灑到路旁的草木上,越灑越少,直到停止。

等他做完這些,才又去東城門外找到朱亥。

到現在為止,他還是想不通,羅網為什麼要對付朱亥。

“老朱,你以前得罪過什麼大人物嗎?”

一路奔逃幾里路後,周午稍喘口氣問道。

朱亥的回答一如既往的簡單:“沒有。”

周午點點頭,沒再多問。

但朱亥卻罕見的說了句比較長的話:“你沒必要趟這趟渾水。”

他朱亥的腦子沒那麼靈活,但也不傻。現在,他也算看出來了,對方所為的根本不是什麼報酬,而是擔心自己一人應付不來。

“我有我的計劃。”,這一次,周午說的是真正的大實話。

從第一天接近朱亥還有候嬴開始,他就只是為了自己的計劃。

當然,要是順便能發現朱亥的秘密那就更好了,畢竟,在衛莊蓋聶韓非之流都還是毛孩子,流沙組織連個鬼影都沒的現在,朱亥,應該是他最容易能接觸到的先秦高手。

雖然已經給朱亥簡單包紮過,但他的傷口還是會往滲血,偶爾滴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