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的,陶燃被罰了。

她靠在教室外面的牆上,看著教學樓中央懸空的四面熒光屏,上面都是一些時政新聞。

其中最惹眼的地方用大大的標題寫了聖女降世,神明垂憐的事情,其餘的板塊也是差不多的內容。

偌大的熒屏看下來,只有一處角落在說民生新聞, 其餘的全都是對神明狂熱的讚美。

“嘖。”陶燃有些不耐,移開了視線。

作為人類的創世神,的確需要被人敬仰感激,但一旦過了那個界限,宗教便是腐蝕國家的蛀蟲。

陶燃不會允許這樣的局面出現。

她會讓他們知道,人類本身才會是奇蹟!

斂了眼中的情緒,她插著衣兜懶洋洋的仰頭曬著斜照進來的陽光。

作為王爵繼承人,她還是第一次被當作壞學生。

這感覺還有些新奇。

陶燃被那陽光曬得舒服, 微微眯起眼來, 落在那金黃的光暈之中時,像是一隻慵懶高貴的貓咪在小憩一樣。

路過這裡的人都忍不住駐足。

“天啊,那邊的人是誰啊,這長得也太好看了吧。”

“呵,還能是誰,瀆神者陶燃唄,聽說是踢斷了一個男生的腿,這才被罰出來的。”

“嘖嘖嘖,這有靠山就是不一樣啊,先是褻瀆神明,現在又毆打同學,狂得不得了啊。”

“可不是,要是你床上功夫好一點啊,把男人伺候舒服了,現在你也可以這麼狂。”

這話一出,周圍人迅速笑開一片。

他們聲音極大,又都是一群有點身份的貴族, 是以說起那些話時絲毫不掩飾音量和諷刺。

畢竟在他們眼裡,陶燃只是白澈床上的一個小玩意罷了。

在一眾嬉笑聲之中,被嘲笑的正主似笑非笑的微微扯著唇角,靠在牆上斜斜睨了過來。

鳳眼勾勒上光芒之後,依舊無法掩飾其中攪弄著的黑暗。

像是鮮血堆積之後乾涸的戰場,那種高高在上的殺意如同刀尖一般,瞬間便抵在了最後說話的那個男生脖頸上。

他澀啞了下來,害怕得後退了兩步,看都不敢再看陶燃一眼,低低咒罵一聲便轉身下快步離開了那裡。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裡去,縮著尾巴逃得比過街老鼠都快。

陶燃收回眼神,沒什麼興趣和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計較。

星際時代所有人的壽命都提高了一大截,二十來歲的確算是小屁孩的年紀。

尤其是一群酒足飯飽的貴族子弟,更是鼠目寸光,膽小怕事。

日後她接管了帝國,必須讓每個貴族子弟都進軍歷練,駐守至少三年的邊境領土。

既然享受著人民的供養,那相應的便要扛起護家衛國的責任。

還有基礎教育, 必須把貴族子弟那些高人一等的思想給拔除掉。

再適當削弱神庭的教育,只需要告訴他們人類由神明創造,對著神明保有一定的敬畏便可。

剩下的, 便是各種愛國教育,普法知識等等。

陶燃垂著眸思索著,想的越來越多,像是職業病一樣,看到哪裡有問題便在心上記上一筆。

由此衍生下去,各種舉措都在她腦海裡面過了一遍。

想著想著,便到了下課的時間,那任課老師端著自己的水杯從教室出來。

看到陶燃一副吊兒郎當的不正經模樣之後又被氣得怒目圓睜。

路過她的面前時,他冷哼了一聲,“朽木不可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