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映襯著那瘋狂而冷漠的黑眸之時,像是從地獄爬上來的修羅一般。

“不守規矩的丫鬟,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你說對嗎?”他笑著問趙嫻。

快被嚇瘋了的趙嫻哪裡能夠回答這個問題。

他也不在意,丟掉染血的長劍,他又恢復了那副溫柔模樣。

“把趙小姐帶下去吧,好好梳洗一番,畢竟,她可是陛下欽點的司隸大人吶。”

下人麻木著神情,熟練至極的拖著趙嫻便離開了這裡。

留下來的冉柏文看了一眼自己的荷花,而後目光猛地一頓。

他近乎於慌張的快步走到那具無頭屍體旁邊。

沒有欄杆的阻擋,那些鮮血有一些噴濺在了荷花上。

冉柏文呼吸一窒,從侍衛手中拿過絲質的帕子,小心翼翼的擦拭著上面的血跡。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他跪在那荷花面前,神經質的呢喃著聽不清的話語。

可週圍的侍衛卻一臉習以為常。

……

隔日上早朝的時候,陶燃臉色還在有些蒼白。

但好歹沒有前幾日那麼死氣沉沉了。

殿下的幾人暗暗舒了一口氣。

臨近早朝結束的時候,陶燃忽然向冉柏文問起了趙嫻的情況。

“聽說最近趙嫻生病了?”

冉柏文低眉順眼,“是的。”

“冉愛卿費盡心思將人接入自己的府中,不給人家一個名分,始終不太好吧。”

陶燃眸中的情緒淺淡冷漠,她懶洋洋的眯了眯眼,問道:“朕為冉愛卿賜婚吧。”

冉柏文持著芴板的指節在某一瞬間用力到發白,甚至那芴板都發出了一點細微碎裂的聲音。

可他面上依舊完美到了極致,沒有露出絲毫端倪。

“謝陛下美意,但臣對趙司隸並無愛慕之意,當初將人接入自己府中也是看著人可憐,畢竟若不是臣搭救,趙司隸可能就得死在她父親手裡面了。”

這一招禍水東引讓太傅恨不得當場出去咬冉柏文一口。

誰人都知道,趙嫻那日當著外邦的面無禮至極的踩了陛下的面子。

若不是太傅用了家法狠狠懲治了一下,估計趙嫻早就被處死了。

興許連太傅府都會受到牽連。

但這些所有人心裡面門清的事情被擺在檯面上,就有些難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