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詢把玩著那白嫩的小手,嗓音低沉散漫:“陛下,你是想要我死對吧。”

“對。”陶燃毫不掩飾,她像是沒骨頭一樣癱在燕詢懷中,勾著唇笑。

“臥榻豈容他人酣睡。”她的指尖遊離在他的眉眼之上,笑意慵懶,“燕詢,你會死的,對嗎?”

“可我怎麼捨得呢?”他吻著她的指骨,將人壓在軟榻之上,曖昧而又繾綣瘋狂。

他還是在笑著,可那雙眸子,卻前所未有的黑沉而病態。

“原來你所有的偏愛都是別有用心的啊,可是怎麼辦呢陛下,我當真了。”

“我愛你。”

他吻在她的眉心,像是嘆息般訴說著愛語。

沾血的指尖點在她的心臟處,燕詢像是自嘲一般笑了笑。

“原來,陛下的這裡,是真的捂不熱的啊。”

陶燃眼睫顫了一下,沒有說話。

那一夜,燕詢瘋狂到了極致,像是被逼到絕境的野獸一樣崩潰而又絕望。

可他始終在勾著唇角笑著。

像是一種執著,似乎只要他維持住以前的模樣,那些虛假的愛意就依舊存在一般。

在陶燃累極了即將睡去的時候,她聽到那人近乎於祈求的嘶啞聲音。

他說:“你再騙騙我好不好。”

帶著顫意的語調狠狠的砸在陶燃的心尖上。

她承認她心軟了。

可也只是心軟。

燕詢是路威希爾的靈魂碎片,唯有死亡,才能真正迴歸於本體。

是的,燕詢不會死。

陶燃瘋狂的安慰著自己,蜷縮在一角,始終沒有回應他。

……

燕長清他們速度極快,對於這個佔據了陶燃太多視線的人,他們已經無法再忍受下去了。

燕詢必須死。

三人從未有過的團結,在三方勢力的裹挾之下,燕都的風雲,又要大變了。

陶燃高座於皇位,淡漠而又高高在上。

她知道,下一次再見燕詢的時候,興許就是死別。

這個日子來得並不慢,在333提醒她燕詢的生命力只有20%的時候,她正在擺弄窗前的牡丹。

那是燕詢送的。

此時花開正好,紅色的花瓣像是沾了血一般豔麗而又森燃。

窗外霞光大盛,殘陽囂張。

【去告個別嗎?】333跳上窗臺,柔軟的白色被毛被晚風吹得悠悠而動。

她立坐在牡丹旁邊,沒有了嬉皮笑臉,只是很平靜的注視著落日。

“不了。”陶燃垂著眼睫,轉身離開,沒有再看那牡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