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陶燃所料想的那樣,不消一會兒,這事就被傳到了燕詢那裡。

“砰!”

一身青衣笑得溫文爾雅的燕詢看著腳邊碎掉的茶盞,眼底的暗色濃郁得像是風暴一般。

“林白意啊。”他眯了眯眼,低頭理了理本就整整齊齊的衣服,笑意更冷了一些。

“陛下原來那麼喜歡牡丹啊,呵,作為臣子,這點小事怎麼能不滿足陛下呢。”

他自顧自地說著,眉眼之上的笑意似乎越來越繾綣。

可旁人看了,卻冷汗直流,宛如看到了什麼駭人的惡鬼一般。

幾乎只是短短一個時辰的時間,興慶殿便被人堆了滿滿當當開得極好的牡丹。

跪在外殿的林白意看著進進出出的宮人,薄唇抿得極緊。

“林小侯爺這是怎麼了?”帶著笑意的聲音緩和溫柔,聽著便叫人心生愉悅。

可落在林白意耳邊的時候,卻生生叫他恨得刻骨。

他死死握緊著拳頭,脊背挺得筆直,垂著眸子一言不發。

燕詢似是看不到他的憤怒一般,勾著唇站在他旁邊。

“陛下金枝玉葉,受不得衝撞,她呀,得被人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之中才行,你說是也不是。”

燕詢輕笑了一聲,留下一句意味深長的話後便抬腳光明正大的走近興慶殿之中。

內殿的陶燃面無表情的看著一室牡丹。

在見到燕詢之後便皺著眉頭問他:“在發什麼瘋呢?”

燕詢笑笑,周遭的所有太監宮女便極具眼色地退了出去。

馥郁的花香充斥在所有的角落,可是燕詢還是從中找到了一股獨特的香甜氣息。

僅僅是聞著,他就已經興奮了。

翹起來的唇角帶上了幾分痴狂,他一言不發,一步一步地靠近陶燃。

“他碰你了?”指腹捱上殷紅的唇瓣,燕詢依舊在笑著。

不待陶燃回答,他便忽然將人橫抱了起來,隨後自己坐下,將人圈在懷中。

“燕詢,是朕給你臉了嗎?敢這麼放肆。”陶燃似乎極為不悅一樣,眉眼之上盡是冷意。

可燕詢不在意。

他滿心滿眼的只有嫉妒。

花?

他不可以送嗎?

為什麼要被人的?

太不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