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北城郊外的療養院之中,聞以安正在經受最後一個階段的測試。

自從上次被關了禁閉室之後,他像是忘記了所有一樣,連陶燃的名字都不記得。

並且兩個月以來,聞澈再也沒有出現過一次。

聞明鈺帶來的醫療團隊為他做了無數次測試,都沒有找到副人格的存在。

他像是一夜之間陡然正常了一般,除了超乎常人的優秀,他沒有任何一點異常。

文森教授看著面前淺淺笑著的俊美男人,眉頭皺得越來越緊。

眼前的人的每一項評估都極為正常,甚至連所有的刺激和測試結果都和常人沒有什麼兩樣。

可就是太過於正常了才顯得詭異不已。

他從來沒有見過哪一個人格分裂外加多種精神疾病疊加在一起的人會一夜之間突然好轉。

這到底是奇蹟,還是恐怖至極的偽裝。

蒼老的手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文森教授垂眸看著紙面上的資料。

“聞小先生,您真的不記得一個叫岑霜的醫生了嗎?”

聞以安姿態優雅,他疊腿往後靠著,長睫之下的眸子情緒淺淡而平靜。

落在一片光暈之中時,像極了童話之中最為完美的那個王子。

聽到文森教授的話後,他帶著幾分倦懶氣息悠悠道:“抱歉,我記憶當中真的沒有這個人。”

“那十九歲之後的那個噩夢和幻覺呢?”

“也沒有什麼映像了。”

文森教授旁邊的一個年輕一點的男醫生挨近他小聲說道:“老師,雖然說情況少見,但是經受高度刺激之後,原本就混亂的精神其實也很可能有痊癒的機率的。”

他看了一眼笑意盈盈的聞以安,繼續道:“而且聞小先生的病情本來就很特殊,另一個人格嚴格意義來說是不穩定的。”

“再說經過那一場刺激之後,那個人格可能承受不住痛苦而自願‘死亡’也是有很大機率的呀。”

文森教授眼中出現了幾分動搖,他自然知曉這些東西,只是還是有些不能確定。

畢竟對於一些極端的病人,崩潰到了極致反而是表面上最為正常的時候……

斂了思緒,文森教授還是決定進行最後一項測試。

他抬頭看向聞以安,和藹的說道:“您不記得沒關係,說明您的潛意識希望您放棄這段記憶。”

“但是我們不確定您的另一個人格究竟是沉睡還是已經徹底消失,所以,我們要做最後一個測試,可以請您再配合一下嗎?”

“當然。”聞以安點頭,笑意從容,“麻煩各位了。”

文森教授搖了搖頭,起身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聞以安沒有任何猶豫,天生的驕傲帶著上位者的睥睨氣概,即使他淺笑盈盈,也沒有任何人敢輕慢他。

在一起去測試的路上,文森教授向聞以安解釋了一下。

“您的父親偶然間在您的房間內找到了一臺錄影機,裡面記錄的都是我們先前提到的女孩——岑霜。”

“您的另一個人格極其痴迷於她,也是因為她的離開才造成他的沉睡或是消亡。”

“所以我們才在確定您情緒真的穩定下來了才用這個來刺激您的另一個人格。”

聞以安一邊聽著一邊點頭,嘴角的弧度始終完美而禮貌,幾乎找不到任何瑕疵的容貌因為此時的優雅越發惑人心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