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精質的咬著指骨,視線不受控制的亂瞟。

忽然,在一片發暈模糊的天地之間,他看到了一個極其熟悉的身影。

待看清那人之後,陸潮清忽然想到了活下去的辦法。

僅存的理智沒能讓他思考更多,幾乎是好不猶豫的,他貓著身子就跟了上去。

……

時間已經不早了,太陽西沉,殘霞漫天。

正在修剪玫瑰的聞以安微微垂著眼睫,習慣性的勾著唇角。

他坐在一片橘黃色的光暈之中,長指捏著一隻玫瑰,動作優雅嫻熟,仿若做了上千遍一般。

“叮叮叮……”電話聲響起,聞以安的長睫顫了一下。

再抬眼之時,左手的食指指尖已經被尖刺勾破了,冒出來的鮮血和他手中的紅玫瑰一樣豔麗。

他看了一眼,忽然好心情的勾了勾唇角。

下一秒,他將指尖上的鮮血盡數抹在玫瑰上。

在晃眼的殘陽之中,他笑著吻了上去,輕輕呢喃道:“真漂亮。”

等到電話鈴聲停歇之後又響起,聞以安才不緊不慢的接起來。

那邊說了第一句話,聞以安的笑意就變了。

“你說什麼?”他笑意擴大,微微歪頭,像是沒有聽懂對面那人的話一樣。

打電話的保鏢嚥了一口唾沫,戰戰兢兢的又說了一遍:“岑小姐把我們給甩開了。”

“啪嗒。”修剪好的玫瑰突然被折斷。

“去找。”音調輕緩而溫柔,卻硬生生的讓打電話的保鏢臉都白了下去。

他連聲應是,直到結束通話電話都還有些緩不過神來。

在剛剛那一秒,那種森冷的寒意順著電話蔓延到他的耳尖,像是陰冷的毒蛇纏繞在他的命脈上一般。

甩頭扔掉那些恐懼,他立馬調動總部的人開始尋人。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是有著一種不好的直覺,而陶燃獨自一人在小巷之中把他們甩開這種事實,更是加劇了他心中的不安。

另一邊,正如那個保鏢所預想的最壞結果一樣,陶燃被綁了。

被陸潮清綁了。

那人像是瘋了一般瑟瑟發抖著,一手死死勒住陶燃的脖頸,一手拿槍指著她的太陽穴。

拖著她不斷的朝著什麼方向走著。

本來陶燃的這具身體就被折騰得極為孱弱,現在雙手又被陸潮清綁著,幾乎沒有一點反抗能力。

但其實要較真來說,對於這種理智幾乎已經快沒有的人,逃脫並不艱難。

可陶燃並不想。

她計劃了那麼多,一點點的逼著陸潮清才到達如今這番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