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溫和的桃花眼微微彎起,裡面湧動著的波濤駭浪被長睫完完全全的蓋了去。

像是無奈一樣,他笑道:“你不會用靈力嗎?”

陶燃抬起頭來,一臉理直氣壯:“抓只兔子而已,用靈力豈不是勝之不武。”

謝塵緣移開視線,手握成拳頭輕輕抵在唇邊掩住了溢位來的笑意,沒有揭穿她。

偏偏陶燃像是無所察覺一樣,她大大咧咧的拎著那隻肥兔子,問謝塵緣:“嘿,我是將離,你叫什麼名字呀?”

謝塵緣看著她,眸中的黑沉像是深淵攪動一般,但轉瞬之間,就被濃濃的笑意蓋了去。

“謝塵緣。”他嘆息般的說出了這三個字眼。

和上輩子一樣,這個小傢伙第一次聽到了自己的名字還是“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

她衣袖被挽到了手肘上,露出來的肌膚瓷白得像是脂玉一般,拎著那隻蠢兔子笑得前仰後合的。

輕快的笑聲像是歡快極了,就連她頭上插著的那幾跟草葉似乎都是極為快活的模樣。

雖說謝塵緣是傷仲永的典型代表,但是外人一向忌憚道宗,所以在提起他的時候往往會用“道宗首席弟子”來代稱。

是以將離沒認出他來絲毫不奇怪。

“謝塵緣謝塵緣,這不是去世的意思嗎?給你取這個名字的人是不是隻是圖好聽啊?”

好不容易停下了笑聲,陶燃墊著腳一臉痛惜的拍了拍謝塵緣的肩膀,一副我都懂的樣子。

謝塵緣笑著無奈的看著她。

陶燃絲毫不在意,她一向是一個心大的主,想一出是一出的。

此時看面前這人似乎是個能處的,便高高興興的將肥兔子提到謝塵緣面前,“吃嗎?”

謝塵緣:“……”

佛宗一向條條框框諸多,比如說亥時一刻以後不許在宗門亂逛,男女弟子不得私下相交,山林之中不得隨意打獵等等。

上次將離因為歡喜宗宗主也在佛宗,她便跟著在佛宗賴了一個月。

一個月的時間,幾乎把佛宗的規矩都壞了一大半。

若不是顧忌著老宗主的叮囑,將離怕是要將佛尊那老禿驢的鬍子都給拔了。

現下再做出後山打獵,私自生火殺生這種事簡直是信手捏來,輕車熟路。

於是,天上星子四散而落的時候,謝塵緣和陶燃兩人坐在火堆旁邊美美的飽餐了一頓。

陶燃拍著肚皮看著旁邊在給她削果皮的謝塵緣,心中感嘆了一句,不愧是真善美的主角。

忽然之間,她想到了一件事情。

“你今天在校場嗎?”

謝塵緣手中的動作一頓,他垂著眉眼點了點頭。

陶燃看到了忽然坐直身體,叉著腰有些氣呼呼的問他:“那你知不知道今天有哪幾個人為難了我大師兄他們?”

謝塵緣聞言嘴角翹了翹,抬頭看向陶燃,“當然。”

於是,當晚,一個是惡從膽邊生的慣犯,一個是“有些緊張害怕”的“普通小弟子”。

兩人憑著陶燃乾坤袋裡面的一堆法寶,把周身的氣息隱匿得乾乾淨淨的。

再加之謝塵緣的暗中幫助,兩人在內門弟子的洞府之中如履平地。

一人指認,一人犯罪,配合得幾乎天衣無縫。

順理成章的,第二天的佛宗內門,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