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呈精緻的腹肌都徹底暴露在了空氣當中,可當他的目光觸及到先前被黃晚庭扔在一邊的東西時,脫衣的動作終於還是不甘地停住了:“套放久了,我下樓去買新的。”

“站住,我……我早就買好了。”黃晚庭揪扯著被子的一角虛虛擋了一下,不敢和人對上視線,只有點難為情地指了指另一邊,“就在那邊床頭櫃上,你去拿一下。”

因為羞澀和緊張,或許還有那麼一點期待,讓黃晚庭精心修飾過的臉蛋血色更濃。她還不知道自己現在成了什麼魅魔樣子,渾身上下,該紅的地方紅潤綺麗,該白的地方更是白得發光潔淨。

只用眼神描摹,都好像能感受到擁她入懷細細交融的感覺。但,非要親身試驗了才更知其中滋味。

“……好。”此時梁呈已經全然變成了個只知道依指令行事的下位者,他撐起身子探過黃晚庭,長臂一伸,徑直將那塑膠袋拎了過來。

“這麼多,都讓我用在你身上?”只是低頭隨意一瞥,裡面卻是好幾個未拆封的盒子,見此,梁呈促狹地笑了,“對自己這麼狠啊?”

話畢,也不給人回答的餘地,梁呈徑自俯低身子,虔誠又痴迷地在黃晚庭的肩頭印下一吻:“既然都準備好了,那今晚……你不許睡覺。”

他好像很喜歡自己的肩膀,比起唇啊鎖骨又或者是更容易引人遐想的位置,梁呈的興趣點顯然很富有個人色彩。

拋卻這點個人色彩來看的話,他倒是個身心一致,全心全意投入的男朋友。

沒過多久,溫柔體貼的吻就變了質。啃咬帶來的餘痛還未消失,舌尖便又覆了上來,熱情的吻無處不在。但比起吻,顯然還有更難招架的存在。

她不得不使了些力氣,將人推開:“我有必要解釋一下,那些東西只是我買來囤著的,不是讓你一次性都……”

“不管。”梁呈小孩子脾氣發作,抱著人不肯鬆手,情話說得像發誓那樣鄭重,“你買給我的,我全要用。你還是顧好你自己好了……晚晚,呼吸……”

黃晚庭總以為梁呈是個聽話的陽光小奶狗,可直到今天,她才明白她錯了。所謂小狗也是有脾氣的,所謂小狗是有獸性大發的時候的,在看到它喜歡的肉骨頭以後,什麼主人的命令和訓斥就都通通忘在了腦後。

頭頂明亮的燈光被梁呈遮了大半,黃晚庭迷離的視線中只能看到一滴又一滴晶亮的汗水順著他的下頜線砸下,灼燒在她的面板上。

但她已經顧不上這點熱意了,因為身上傳來的撕裂感遠遠超過了這些存在。

黃晚庭的聲音逐漸支離破碎,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清楚:“梁呈……你,你還沒好嗎?”

“還早。”怕她不信,梁呈牽著她的手,帶著她去摸雨中泥濘濕滑的土地,“早說了你好嬌氣,為什麼就是不肯信。現在知道了?我真沒有誇張。”

“誰,誰說我受不了。”都到了這份上,打腫臉充胖子總比敲退堂鼓來得好,黃晚庭只能繼續嘴硬,“就是你拖泥帶水,一點也不……”

像是報複她的心口不一,又像只是單純證明己身,梁呈動了幾下,“果斷”兩個字就這樣徹底斷在了黃晚庭的喉嚨裡,化成了她最不願意發出的那種語調。

“不準咬唇。”梁呈掰開她的下巴,又挪開她想遮擋視線的手臂,居高臨下地望著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像是要把黃晚庭的每一點反應全部印在腦海裡,“也不準閉眼,我要你看著我。”

在情事上食髓知味,單純明朗的少年也會變成將人拆吃入腹的惡魔。梁呈此刻就是這樣,曾經青澀純潔的心性一去不複返,他只誘哄著人:“就要洩了,晚晚再耐心點陪我好不好?”

“嗯,你……你快點。”到底不想掃興,黃晚庭不疑有他地答應了下來。

可後來的事實卻證明瞭一切,心疼男人沒有一個會有好下場。

梁呈吻去了黃晚庭眼角的潮濕淚意,親吻的舉動似是在心疼撫慰愛人,可開拓進取之路卻是片刻都不帶停:“放鬆一點,你這麼緊張,後續的事情就不好辦了。”

“那……應該怎麼做?”黃晚庭當然不可能建議說那就這樣,那就到此為止吧。一來是因為她已經決定就在今晚,他們要把自己交付給彼此,二來也有他們兩個不可能一輩子就這樣小打小鬧,幹什麼都蜻蜓點水的原因。

梁呈這一問,頓時讓黃晚庭有點慌了。她的眼睫不安地顫了顫,眼裡的水光隱隱有了擴大的趨勢。

目的達成,梁呈心滿意足地掬起那捧像水一樣容易塑形的存在,虔誠剋制地吻著:“晚晚別急,今天晚上時間還很多,我一直在呢。”

他這話光是聽著都覺得不好意思,但又確實是當下最該解決的事情,黃晚庭沒有多想,視線模糊中就點著頭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