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沒有要走的姿勢,程慕清擺擺手,唇角微微勾起,“替本宮向蘇雅亦問好。”

“好。”言一念這才拱拱手,與她作別。

待人翻窗離開,今夕才湊到程慕清身邊。

“娘娘,您怎麼還使喚起言大人了?”在她眼裡,言一念可是金鷹司掌司!那可是手握一個機構的大人!哪怕他是侯爺的徒弟,現在也是高官,也不能這麼使喚人家吧?

還使喚人家跟蹤……

“金鷹衛的主子是皇帝,本宮乃皇帝的娘子,自然可以接受金鷹衛的服侍。使喚金鷹衛中的,所有人。”程慕清挺了挺腰板,莫名還有股驕傲的氣勢。

……

接下來的幾日,無非就是禮佛誦經。程慕清因為身懷六甲,時常只跟著跪半炷香便回屋歇著。

這幾日,佛寺太平。根據言一念的訊息,太后那邊一直在專心禮佛,根本沒有要出手的樣子。

但即便這樣,程慕清也依舊不敢掉以輕心。

月黑風高夜,烏雲密佈,將明月籠起,令大地陷入一片黑暗。

樹影婆娑,枝葉相互敲擊,發出沙沙聲。

佛寺寬敞,內裡坐落著一片寬廣的水池,臘月寒冬,水池中的水已然結冰。

湖上有一座小涼亭。

遠遠瞧著,能看見有四個人走來。

是兩名太妃,和他們各自的貼身侍女。

“這天怎麼說變就變?方才還是皓月當空呢。”太妃甲一邊磕著瓜子,一邊說道。

“許是要下雪。”太妃乙攏了攏披風,“趕緊回去吧。”

“回去又要禮佛。”太妃甲嘆氣,“也不知道太后怎麼了?非要來禮什麼佛?皇帝去的是金州,乾的也是變法的事。又不是上戰場,有必要求什麼平安嗎?”

她們二人趁太后潛心禮佛,好不容易偷偷溜出來。如今天宮不作美,還得回去。

兩人正走著,小路兩旁的樹忽然晃動了起來。

“嘩嘩譁——”

樹枝亂顫,柳條在風中飄揚。

“我記得……我們來時,這邊有燈啊。”太妃乙喃喃說道。

“我好像也有些印象。”太妃甲吞了嚇口水。

忽然一陣大風吹過,一道白色身影自兩人面前閃過。

“呵呵呵——”

空曠的園子中,迴盪著女人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