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下了一夜的雨,清晨下了一層薄薄的霧。

空氣中瀰漫著泥土與青草的清香,讓人聞著,心曠神怡。

程慕清捧著肚子,走在鵝卵石小路上。身旁跟著的今夕小心翼翼的攙扶她,嘴裡還唸唸有詞的說著——

「婉清與久聲,他倆嘴一個比一個硬。軟硬不吃,什麼都問不出來,最近還開始絕食抗議了。」

「居然還絕食了。」程慕清輕嘆一聲,「還真是有骨氣。」

「可不。」今夕點頭,「但宮外的探子來報,他們查到久聲經常到滿香樓,而婉清則出身於風塵閣。」

滿香樓雖然已經人去樓空,但細細想來,久聲基本可以確定是啟國人。當初賑災銀案時,趙良旭曾提起過久聲這個人。久聲,亦或者說啟國為什麼要害趙家?

「今夕,幫我查查趙家。」

「哪個趙家?」今夕早忘了。

「前任戶部尚書。」

今夕連忙點頭。

「還有,叫金鷹司尋個由頭把風塵閣封了,查查裡面那些人。」程慕清吩咐道。

「是。」今夕回完,又抬眼看她。

「還有什麼事?」程慕清問。

「娘娘,今日文孝王妃便要去皇陵了。」

「哦。」對於陶雨珊早早離開,程慕清也認為是好事。留在宮中,畢竟有盧太后這個不定因素。

早走早享福。

「皇陵那邊,打點的如何?」

「按娘娘吩咐,妥善完備,而且不會有人知道是您。」

「嗯,還是低調些好。」程慕清若有所思的望著長廊外的假山花叢,她杏眸流轉,抬眼看天。

天空湛藍,一片清明。

「去看看他們吧。」程慕清忽然心血來潮。

久聲與婉清被關在齊王府,程慕清乘著馬車,從皇城趕回齊王府倒也快,快馬加鞭,一炷香的時間,也到了。

齊王府沒有設定暗牢,兩人被關在兩個單獨的小屋子。

枯黃的落葉散佈一地,由於雨水浸溼,溼噠噠的黏在土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回家,程慕清感覺心情比在皇城中更好。她忽然想起自己曾經要求林珩千萬不要即位,如今想來,真是可笑。

有時候,不想前進,也會有事情推著自己前進。

走到門口,崔護衛便已經將門推開。

「齊王妃~」

屋內,久聲拄著下巴,笑著看來人,「亦或者,稱您一聲……皇后娘娘?」

「隨你。」程慕清笑。

「那我叫你名字?」久聲挑眉,「程慕清。」

「好啊,無所謂。」程慕清不屑與他爭論稱呼問題。

久聲看了她一會兒,說道,「無趣……」、

「我知道,你給楊舒睿辦事。」程慕清開口,見他沒什麼反應,繼續說道,「楊舒睿派人來齊王府了。」

對方依舊沒有反應。

「派了一群刺客,現已被齊王府的侍衛擒拿。」程慕清緩緩說道,「你是棄子。」

「程慕清,你何必炸我?」久聲隨意慵懶的躺倒在太師椅上,他面容有些猙獰,「我們太子絕不會這麼對我!」

「那好。」程慕清側過身,「那你走吧。」

久聲動作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