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陽光正好,鳥兒嘰嘰喳喳在枝頭上跳躍。

齊王府。

程慕清挺著肚子,掀開門簾,走入正廳。

廳內,明晨規規矩矩的站著,他身後還坐著名黑髮白鬚的年輕人。

似是發覺她的到來,那白鬚年輕人緩緩轉身看她。

劉王?

程慕清一愣。

此時的劉王身上依舊穿著那件發白的道袍,臉上也依舊沾著白色鬍鬚。只是,鬍鬚似乎有些歪了。

“皇宮那邊如何?”程慕清沒一直盯著劉王,而是轉眼看明晨。

昨日她便叫明晨去打聽皇宮的事,沒想到今日把劉王帶回來。

“屬下調查過,昨夜陸陸續續有朝臣進皇宮,但直到今日,沒有一名朝臣走出皇宮。”明晨回道,“而屬下,也再宮外,尋到了劉王。屬下尋到劉王殿下時,王爺……似是受了驚嚇。”他不知道除了受到驚嚇,該怎麼形容這位劉王的精神狀態。

“印堂發黑,你有血光之災!”劉王忽然跳到程慕清面前,豎起一根手指,指著她的額頭,眼睛都對在了一起。

看著對方那雙充滿智慧的鬥雞眼,程慕清唇角微微抽搐。

她摸了摸肚皮,直覺的往後挪了挪步子。

但對方卻步步緊逼,緊貼著她走。

“咳咳。”林珩剛踏入正廳,便見自家兄長步步緊逼自家媳婦,頓時不高興。他步伐快了幾步,按住劉王的肩膀,將他往後一扯。

劉王踉蹌兩步,坐到了椅子上。

他閉了閉眼,可能是對眼的時間有點久,他竟覺得十分酸澀,甚至有淚流淌出。

“清清。”林珩順勢攬過程慕清的腰身,將她往自己身上靠了靠。

“你這麼快就回來了?”程慕清眨巴著杏眸,笑容明媚。

早晨,林珩說要去金鷹司,跟言一念打聽一下皇城的情況。

“嗯。”林珩點頭,“金鷹司氣氛不大對,我便回來了。”

“氣氛不大對?怎麼個不對?”程慕清不解的問道。

林珩長了長嘴,鳳眸左右晃了晃,才道,“大門緊閉,有人把守。”

因為沒在金鷹司待過,程慕清也不知道這是個什麼情況。但她卻能感覺,似乎事情確實和棘手。

“天子出事,各方勢力都不安分啊。”劉王坐在椅子上,搖頭晃腦的說道。他一甩手上的拂塵,神秘兮兮的說道,“這金鷹司也被牽扯進來了?”

“被牽扯到哪?”程慕清下意識問。

“你問他作甚?”林珩有些不理解,在他看來,劉王就是個神棍。

畢竟,除了神棍,誰會天天裝大仙?天天研究如何飛昇?

“怎不能問我?”劉王微微揚起下巴,語氣中帶著不滿。

“你當真知道金鷹司被牽扯到什麼勢力?”林珩問。

劉王略一點頭。

“林真人,還請賜教。”程慕清對他行了個規矩的禮貌。

“嗯。”劉王的下巴抬的更高了。他捋了捋已經亂糟糟的鬍鬚,壓著嗓子,語氣淡淡的,“你們也知道皇城走水了吧?”

“自然……”程慕清剛想說,便見他眉頭一皺,她連忙改口,“不知。”

“你們這些平凡人當然不知。”劉王捋了捋鬍子,笑的得意。

“還請問真人,皇城為何走水?”程慕清忍著想走他的衝動,咬牙笑著問。

“是因為那人間皇帝養的幾名煉丹師。”劉王一甩拂塵,差點將拂塵甩到程慕清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