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聲此起彼伏,靡靡之音不絕於耳。硃紅色的房簷下垂掛著明亮的宮燈,一行婀娜宮女雙手端著托盤,緩緩走來。

宮內房梁懸著香球,一股香味環繞於四周,十分好聞。

身著美豔服飾的舞女們伸展腰肢,擺弄水袖,跳著優雅的舞。

臺上,盧皇后內著青紗裡衣,外套大紅對襟長衫,頭帶鳳冠,腰配雙玉。她長相大氣,不是一眼驚豔的型別,卻勝在耐看。

她身側是宮中后妃,臺下,是各個王妃。

作為皇家的兒媳,他們一個個都十分的守規矩,每一位都是大家閨秀。

盧皇后一邊喝茶,一邊忍不住往程慕清那處瞟。她還是那副懶洋洋的模樣,眼皮達拉著,不時吃點喝點。

一曲舞畢,舞姬行禮告退。有宮女款款而來,接著上菜。

“多吃些,今兒御膳房做了好些吃的。”盧皇后露出營業微笑。

眾女眷紛紛應和。

程慕清不喜歡這種宮廷宴席,但身為王妃,她是沒有權力不參加的。往常她都會狂喝三百杯,然後以不勝酒力被帶到偏房休息。

如今因要問皇后,關於那個符紙的問題,便不能暢快痛飲了。

“齊王妃,你頭上的傷可好些了?”盧皇后率先慰問在場唯一掛過彩的兒媳。

“好了。”程慕清溫和一笑。

“頭可痛?”盧皇后問道。

“回母后,孩兒不痛。”

“聽說齊王妃與齊王殿下頭上的傷不光位置一樣,傷口大小都一樣,真是緣分。”代王妃笑著調侃。

“也是感情好,聽說感情越好,兩個人越像呢。”吳王妃笑著接茬。

坐在高位的盧皇后忍不住露出欣慰的笑容。她內心隱隱猜測,這對夫妻關係變好是因為她給的那同心符。

程慕清微啟薄唇,想趁機提出同心符這個話題。

“感情確實好,似王都羨慕。”似王妃唇角微彎,抿了口茶,“進宮時,似王可沒少看齊王殿下和……齊王妃。”她說的意味深長。

在場誰不知似王喜好女色,聽她這樣說,自然明白似王看的是齊王妃。

眾人不敢說話,只是低頭。

“可不,也不知道他看啥,嫂嫂也不管管。”程慕清笑的人畜無害。

“是啊,他看什麼呢?”似王妃故作思考一番,說道,“可能是看齊王妃你吧,畢竟你長得這般漂亮。”

“哈哈哈~”程慕清突然笑了起來,她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嫂嫂謬讚了,我就是眼睛大了點,睫毛翹了點……啊,其實您也很好看的,不要自卑。”

似王妃唇角微抽。

在場眾人忍不住又將頭低了些。

一段舞停下,又起了一段。

舞女們擺著水袖,如畫般。

“禹王妃。”臺上一嬪妃決定打破安靜,朝坐下一名長相溫婉的女子瞧去,“快生了吧?”

這位妃子是當今二皇子禹王的生身母親,臺下那女子正是她得親兒媳。

女子微微頷首,露出一絲淺笑,“回娘娘的話,太醫說,差不多還有一個月。”

“真好。”盧皇后點點頭,又朝程慕清投去目光。

程慕清下意識將頭一低,默不作聲喝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