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關於多年前的袁家,只有找到司馬治才能深入瞭解當年袁家的遭遇。

袁家是被聖上冤枉,是所有人心知肚明的事。從未有人捅破這層窗戶紙,也從未有人想過去捅破。

“司馬治?誰?”林硯擰眉,有些耳熟。

“你忘了?他是袁首輔的部下啊。”程慕清說道,“當年,他倒戈,保全自己。事後,卻也從朝堂消失。”

“不記得了。”林硯捏了捏眉心,“一個小嘍囉,你放心,我會幫你找的。”

“那邊有勞太子殿下了。”程慕清朝他拱手。

“還有事嗎?”林硯見她離開的趨勢,問道。

“太子妃如何?”程慕清問,“身子可還好?”

“東宮有最好的太醫,齊王妃多慮了。”林硯語氣舒緩,臉色也很是平淡。

“嗯。”程慕清知道他不喜歡談論這些,施施然行過一禮,轉身離開。

她是以探望太子妃為由來的東宮,因而程慕清還順路去瞧了一眼陶雨珊。

陶雨珊還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樣,兩人隨意嘮了兩句關於賑災的事,便結束了閒聊。

偌大的寢宮,油燈燃著明媚的火焰。

葉良娣坐在榻子上,眼神空濛,有些無神。

“良娣,安胎藥。”宮女小心翼翼的湯碗呈到她面前。

“嗯。”葉良娣一手接過,緩緩喝下。

她將瓷碗放在一旁的小桌几上,發出一聲“噔”的響聲。

“為什麼?”葉良娣忽然看向送藥的宮女,“程慕清明明與殿下決裂了,為什麼還有聯絡?她可真是個不要臉的狐狸精……要不是我去送湯時,正好遇見管事公公,都不知道他倆在正殿。還孤男寡女……”

“許是有什麼正事。”宮女安撫,“良娣您不要多想了,太醫說,您需要保持身心舒暢。”

“我如何能身心舒暢?”葉良娣扶額。

“若不……奴婢明日去請似王側妃?”宮女試探道。自從上次春狩,似王側妃婉清便與自家良娣關係匪淺,也許應該請她過來,陪良娣說說話之類的。

葉良娣重重嘆了口氣,既沒點頭,也沒搖頭。

……

折騰一天,程慕清坐著馬車回到齊王府時,已然子時。

因懷著胎,今日的馬車都格外的緩慢。

程慕清從車廂鑽出,便看見站在府前等待自己的林珩。

月色皎皎,將高牆的影子映在了地上。

少年一襲黑衣,幾乎要與黑影融為一體。他抬眼,用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望著她。

“清清。”林珩走向她,在她準備跳下馬車時,牽住了她的手。

他手上輕輕用力,將人拉向自己,雙手又快速調整了下位置,拖住了她的大腿。

程慕清抱住他脖頸,任由他將自己抱下馬車。

她像個掛件,四爪盤著他。

“要不要放我下來自己走?”程慕清趴在他的肩上,笑吟吟的問他。

“不用。”林珩側臉,親了親她纖細的脖子。

“呵呵~”程慕清莫名感覺有些癢。

林珩抱著她,一路回到靜苑。

齊王府的小廝紛紛點亮燭燈,為二人照路。

“你回來的,太晚了。”林珩心中雖然不開心,但說出的話卻依舊溫柔,“應該讓我一起去。”

“我是以見太子妃為由,下的拜帖。你跟著去,不好吧?”程慕清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