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慕清心下感慨一番,繼續問,“山下的瘟疫,是如何控制住的?”

“都……燒死。”男人說道。

“你怎麼知道的?你沒有一直待在這裡嗎?”

男人搖頭,“我是第一批下山的人,下山後,發生了洪災。我和幾個兄弟逃過了那一劫,但沒過多久,便發生了瘟疫。只要感染,似王便會將那人燒死。我們只好往山上逃……上山的途中,我的兒子被似王抓住了。我……當時疏忽了……沒看見……”

“你拋下你兒子,獨自上山。”程慕清直言。

男子身子一震,嘴唇囁嚅著。

“呵~”程慕清笑了。

這個笑聲中,充滿了嘲諷,男子忍不住將頭低得更深了。

果然如此啊,這一切都是似王所作的。程慕清微眯起了眼睛,垂在身側的手緩緩握緊了些。

“回去歇著吧。”程慕清擺擺手,“我去找賀大夫。”

似王的真面目已經暴在這些人的眼前,等瘟疫結束,可就好玩了。

她一邊走,一邊欣賞著周圍那群人的表情。

他們表情迥異,只是都或多或少帶著怒火。

接連幾日,百姓的之中對於小花的怨言越發少了。而關於林偉的話,日益劇增。相比之前的尊敬仰慕,如今只有咒罵。

程慕清沒空幸災樂禍,因為這幾日瘟疫嚴重,有時候嚴重到一天能死五六十名百姓。

為此,程慕清身心俱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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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天氣晴朗。

程慕清徑直來到賀千元所在住處。

滿帳的中藥味聞得她頭疼。

她揉了揉太陽穴,往裡走。

“齊王妃娘娘萬安。”熬著藥得婦人們紛紛起身,對她行禮。

“你們辛苦了,不必多禮。”程慕清抬手壓了壓。

“來了。”賀千元手上攥著一張紙,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字。

其實自從是上次林珩回來,告知死老鼠的事,賀千元就已經確定是鼠疫了。

她尚且年輕,對於鼠疫只是瞭解,卻不曾遇見。所以調配藥房的時間有些長。

程慕清將那人掉出來,也不是為了知道到底是怎癢一個瘟疫。而是想讓他說出死老鼠的來歷,讓那群百姓知道,是誰在害他們。簡單來說,就是揭露似王的真面目。

“藥方已經配好,就是這現在的藥有些不夠用。”賀千元說道,“您雖然從似王殿下那弄來許多藥,但能用在鼠疫上的,卻少之又少。”

程慕清想起那男子曾說的,山下也鬧過鼠疫的事。

想來,藥已經用的七七八八了。

她嘆了口氣。

“不過,齊王殿下上次上山,倒是採了不少。”

“那我也帶人上山去採。”程慕清道。

“王妃,您認識草藥嗎?”賀千元問。

“嗯……”程慕清抬手撓了撓頭。

見她這副心虛的模樣,賀千元說道,“還是讓王爺帶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