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治是?”程慕清疑惑。

“之前是袁首輔的部下。”程侯爺解答她的疑惑,“後來因為袁家的事,選擇歸隱。”

“他知道袁家的事,也能作證。”袁珍珠緊繃著下巴,雙眼通紅,佈滿了血絲,“當年出事之前,他便來過,讓我父親趁早辭官保命。他一定是知道什麼……只要找到他,我們袁家就能翻案!”

她越說越激動,手上的動作也發了狠,直將程慕清的衣袖捏出了褶子。

程慕清見她這般激動,也不好再說什麼。她點頭應著,安慰她,只要找到司馬治,立馬讓齊王給翻供。

當然,前提是齊王登基。

有她這話,袁珍珠的情緒才逐漸穩定下來。

“對不住……我知道,我不該這樣做。你們收留了我,我如今這般,著實不對。但我聽說齊王的事蹟後,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袁珍珠渾身都在發抖。

她這輩子本不報什麼希望了,已做好混吃等死的打算。

但天無絕人之路,她居然聽有丫鬟討論齊王破賑災銀案,春狩現場又親手獵下一神虎。晉明帝賞識他,又叫他去巴蜀賑災。

要知道,這賑災成功之後,可是會讓人名聲大噪的。

這不就是為了登基所設下的奠基石嗎?

仗著袁家與程家的幾分交情,袁珍珠決心求一把。

司馬治……程慕清在心中默默記下,準備等會兒到陸記商行尋掌櫃找這個人。

“等下還有雨,你們先回去吧。”陶氏將袁珍珠拉到自己身邊,看著程慕清與林珩,示意二人趕快離開。

二人抱拳作別,轉身登上馬車,離開。

巴蜀離京城的路途十分遙遠,大致有兩千多公里。程慕清回府後,便開始準備日常用的物品。

林珩見她忙忙碌碌,便也跟著忙了起來。

二人各自準備著衣服,程慕清想著巴蜀地帶潮溼炎熱,便多帶了幾件清薄的紗裙。

林珩默默記下紗裙的款式與顏色,回靜苑後,拿出了類似款式與顏色的衣衫。他將這些衣服一一疊好,唇角微微翹起。

接連兩日,齊王府上下都在忙。

這次的時間很是緊張,兩人準備差不多時,也正好到了離府之際。

此次去往巴蜀賑災的,除了齊王夫婦,還有似王與工部尚書甄成功。

工部出人,是為了修築大壩。

巴蜀經過一次地龍翻身後,大壩也出現了問題。前一陣,新上任的戶部尚書前去賑災,順便善後。

那新上任的戶部尚書以修築大壩的名義,像朝廷借錢。不想他卻將這批錢分了兩半,光是自己,便留下了大半,

當然,他現在也因為貪墨,被關在京兆府。

引路的官員帶眾人走了一段陸路,便直接上船,開走水路。

連著幾日,不是在路上,就是在路上。

程慕清有些厭煩這樣的日子。

江水滔滔,深不見底。

她站在船頭,望著船下的粼粼水波。

水面倒映出她的身影,波紋伴隨著船隻的漂流,一點點外擴。程慕清看了許久,也沒看出個完整的自己。

她住著下巴,不知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