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家雖然清貧,卻也幸福。可有一次,梁尚書喝醉了酒,到她父親的攤子前,要求雕一個酒壺。她父親看出梁尚書是個大官,也不敢推脫,著手雕刻。可梁尚書一喝酒,就耍酒瘋。要求她父親按著他的想法雕。但每次雕出來的,都不盡他心。”

“她父親不敢反抗,只能硬著頭皮雕。可梁尚書在數次都得不到滿意之物後,便開始大打出手。他說,連這麼小物件都做不好,這雙手還有什麼用?”

“於是,梁尚書讓家中小廝將她父親的雙手剁下……”說到這,蘇雅亦嘆了口氣,眼中泛著淡淡憂傷,“她父親當夜便開始發燒,在醫館治了好幾天,才保住了性命。她母親因見到血腥場面,受了刺激,早產血崩,大人孩子都沒保住。”

“她父親醒來後,得知這個訊息,傷心欲絕,病情惡化,沒幾天也跟著去了。”

空氣突然安靜。

“所以她自願進梁府,伺機報仇。在此期間,她認識了幾名同樣痛恨梁尚書的下人,與他們合謀,計劃了梁尚書的死。你與徐大人,也的確是她的旗子。她打算利用您二人,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然後趁此機會,以‘梁羨容受欺負’,引梁尚書去。梁尚書對梁羨容還是不錯的,而且還帶著酒勁,便直接去了。”

“她們支開梁尚書身邊的小廝,將他淹死於池中。”蘇雅亦道,“可光是梁尚書死,依舊不能讓她解恨。她開始計劃,利用梁羨容得罪皇室,從而讓梁家被誅族。前幾日,她去刺殺太子,其實就是想讓梁家揹負,謀害儲君的罪名,遺臭萬年。”

“真狠。”程慕清忍不住說道,“她的出身是真的嗎?”

蘇雅亦點頭,“這些已經核實。”

“她出身市井,為何還有那麼好的輕功?”

“她家出事後,她變成了流浪兒,被一個名叫除惡門的門派收留,就修得了一身好武藝。”蘇雅亦道,“她在那個門派待了十五年,兩年前才離開門派,著手實施復仇。”

“她今年多大?”

“二十四。”

“那她喪父喪母時才七歲?”

“嗯。”

“七歲小孩失去父母肯定傷心,但她在那個門派待了那麼久,還會有那麼強烈的報仇心理嗎?”

蘇雅亦撓了撓頭,“會吧?她當時講這件事的時候,可是很傷心呢……”

“好吧。”程慕清不再反駁,“那個除惡門是什麼勢力?”

“一個江湖門派罷了,山高皇帝遠,自然就會萌生一些門派。”蘇雅亦道,“聽她說,當時收留她的人正好受人委託,上京除惡。正巧碰到她,收她做了弟子。”

“哦……”程慕清點點頭。

言一念站起身,沒看兩人,“我出去走走。”

“哦……去吧。”程慕清擺了擺手。

言一念性格古怪,程慕清也懶得跟他計較。

待言一念出門,蘇雅亦看向她,“言哥的性格,這麼多年也沒變。”

“嗯。”程慕清頻頻點頭。

“當年也只有你與程大哥能治住他。”蘇雅亦一副感慨頗深的模樣,“他一直將你與程大哥當家人。”

……

言一念剛走出房門,便看見不遠處小跑而來的林珩。

他剛鍛鍊完,臉蛋粉撲,額頭冒著豆大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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