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林珩張了張唇,看著她瓷白的小臉,心跳快了幾分。他雙手緩緩交叉在一起,臉頰漲的通紅,“我一直都很……”

“你一直都是個善良的好孩子啊!怕我傷心是不是?下次不要這樣了,我沒事的~”程慕清一掌拍在他的肩膀,雙眼亮晶晶的,似乎比陽光還要燦爛。

“……”

“阿珩,我這次來還想讓你幫忙畫個人。”程慕清跟著他一同入屋,勤快的為他布好宣紙,磨好墨。

她說著荀佳的長相,林珩在一旁畫。

畫好後,程慕清將荀二喊來,又按著他所說,對畫像進行一番調整。

最後呈現出來的少女畫像十分傳神,荀二看著這幅畫,淚水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程慕清明白,最後這副人像,是最貼近他女兒的一副。

她喊來今夕,叫她將畫送去陸記畫坊,讓陸修幫著尋人。

陸修人脈廣,對於尋找一個有畫像的女孩,對他簡直是輕而易舉。

畫像送到陸修那後,得到的回覆是,三日之內必能尋到。

於是程慕晴便也沒著急,中間還帶著林珩去參加了禹王妃孩子的滿月宴。

時間匆匆而過,程慕晴備禮時才驚覺,距離太子大婚,已過去了一個多月。

說來也巧,禹王妃參加完大婚典禮後沒多久,就產下了一名兒子。禹王大喜,孩子剛出生,就開始張羅滿月宴。

滿月宴設在禹王府。

這一日禹王府賓客往來,絡繹不絕。

程慕清念著禹王妃心思善良,幫過自己,這次備下的禮也是相當貴重。

兩人進府,在賬禮處登記了所帶之物,便入席了。

禹王府內人來人往,萬人空巷。禹王為了慶生,還請了戲子來。

王府正中搭著一個臺子,眾人落座,拿著瓜子,津津有味的望著臺上的戲。

程慕清入席後,一眼便看見坐在高位上的陶雨珊了。

因她貴為太子妃,此時見了她,也只能規矩行禮,不可再像從前湊過去聊天。

兩人規矩的坐在各自的位置上,期間並無交流。

程慕清向來不喜歡這種場合,坐了一會兒,喝了幾杯酒,便以透風為藉口離開。

初春還有些涼,今夕給程慕清披上一件大氅,跟著她一同離開了宴席。

有了之前的教訓,程慕清此次也不敢亂走了。她走到女席外的一座假山旁,坐在平坦的假山石上,靜靜望天。

天空上的白雲時卷時舒,微風吹起了她的髮梢。

微風將不遠處的樂聲吹來,令原本安靜的花園多了幾分喧囂。

“跑這躲著了?”

程慕清聽見一道熟悉的聲音,她站起身,俯身行禮,“太子妃萬安。”

陶雨珊回禮。

“您怎麼出來了?”程慕清笑著問她。

“太悶。”陶雨珊走到她身邊坐下,她攏了攏身上的大氅,“我在宮中調查了所有宮女,發現他們之中,沒有一個符合你給我的那張畫。除此之外,也沒有宮女失蹤。”

“這個我已經猜到了。”程慕清想起那名叫似菊的姑娘,“她是光明正大進婚典的。”

“光明正大?”陶雨珊詫異的看向她。

“嗯……別說這個了,說說刑部柳尚書吧。”程慕清道。

“柳尚書還是那番說辭,咬定當時是有宮女將酒水灑在他身上。”陶雨珊道,“他絕對沒有報復梁尚書的想法,他說,這一切都是陰謀。有人想陷害他,從而陷害太子。”

程慕清揉著頭,長嘆一聲。

“唉聲嘆氣也不是辦法。”陶雨珊說道,“你覺不覺得,這件事,跟似王有關?”

“是因為他從獄中救出趙良旭吧?”程慕清看向她,“他有心拉攏戶部尚書,自然也有可能是他陷害刑部尚書,就為了動搖太子在今上心中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