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稿,先更後改……

“梁夫人多次勸他少喝,平常梁尚書還給幾分面子。但一喝上酒,就會發酒瘋,不管不顧。梁夫人懷孕後,本想著保胎,便不與他計較。沒想到……”今夕說道這,嘆了口氣,“沒想到兵部尚書酒後亂來,玷汙了梁夫人的陪嫁丫鬟。梁夫人一怒之下,去找梁尚書說理。梁尚書當時酒勁還未褪,見了梁夫人,一把將她推開。梁夫人懷著身子,當下便見了紅。那孩子沒保住,梁夫人也……”

“喝酒誤事。”程慕清嘆氣。

“是啊。”今夕點頭,“所以今日柳尚書看他在那一個勁喝酒,許是想起了自己妹妹,心中不舒服,便與他發生了幾句口角。”

“說回正事。”程慕清示意她繼續說案子。

“然後金鷹衛就叫來刑部柳尚書問話,柳尚書當然說不是他。”今夕道,“但那位提出質疑的飛鷹說,當時梁尚書離席後,柳尚書也跟著離席了。當然這不能說明什麼,離席的人多了去了。”

“但那飛鷹又說,梁尚書應當是被人按在水裡,後又被安排成溺死的。”今夕說道,“死亡時辰差不多在戌時,而那段時間,正好有宮女看到柳尚書衣衫溼透。柳尚書說,是因為有一個宮女端水灑在他身上的。”

“那宮女呢?是不是找不到了?”

“嗯。”今夕點頭,“今日真是邪門了,不知怎麼……出來這麼多行蹤詭異的宮女。”

“是啊。”程慕清揉了揉太陽穴,“然後呢?林硯怎麼解決的?抓柳尚書?”

“沒。”今夕搖頭,“後來,有一名奴才……認罪了。”

“奴才?”程慕清抬眼看她,“替罪羊?”

今夕搖頭,“那人是梁尚書的貼身奴才。”

程慕清挑眉,有些意外。

“全理說,兇手原是柳家的小廝。後來柳姑娘出嫁,他便作為陪嫁,一起跟去梁家了。那人上有老母,下有兩個孩子。梁尚書待他雖不能說不錯,卻也從未少過什麼。怎麼看,他都毫無作案動機。但王妃,您猜,他說為什麼要殺梁尚書?”

“為什麼?”程慕清一笑,“莫不是話本子中寫的那樣?為心愛之人報仇?”

“沒錯!”今夕連連點頭,“他就是這麼對金鷹衛還有太子說的。”

“一開始不承認,怎麼等到查到柳尚書頭上了,才承認?”程慕清失笑,“他是拿別人當傻子嗎?”

“他說,他不希望看柳尚書因為他被懷疑。”今夕解釋,“他還說,梁夫人最關心她這個兄長,若柳尚書因此仕途受阻。他下地府,也無言面對梁夫人。”

“嗯……”程慕清靠在太師椅上,隨手拿起一本書,翻了翻,“但他此舉,倒是更惹人懷疑。”

“刑部是太子殿下的人,此刻多了這麼個替罪羊,反倒讓真相撲朔迷離,太子殿下肯定很焦頭爛額。”今夕說道。

“他今兒倒是忙壞了。”程慕清勾了勾唇,“今夕,往東宮送份拜帖,看看明日下午,太子妃得空見我嗎?”

按大晉規矩,新婦次日早晨要去正陽宮奉茶,下午會讓人休息。

“是。”

“明晨呢?”程慕清又問,“這個時辰該來了吧?”

說誰誰到。

梨花木窗傳來一陣敲擊聲,三長兩短。

今夕走過去,將窗戶推開。

明晨跳入房間,拱手朝她作揖。

“請坐。”程慕清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