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闌珊,微微晃動,將人的影子映得亂顫。

林珩緩緩從屏風後繞出。

“你休息去吧,剩下的我來收拾。”程慕清對他一笑。

“你怎麼收拾?”

“當然是洗了。”程慕清一邊說,一邊往淨室走。

“我來吧。”林珩跟在她身後,“你的,我洗……”

不知怎麼,程慕清突然感覺有一絲緊張。畢竟那是自己的貼身物,被他這麼要去,還真是……有點不舒服。

就在她大腦胡思亂想之際,林珩已從她手中奪走月事帶。

“唉!”程慕清拉住他的小臂,“不用。”

“你可以給我洗,為什麼我不能給你洗?”林珩向她發出了質疑。

“額……你難道不覺得全是血,很嚇人,很髒嗎?”

“不……”林珩搖頭,“世上最髒的東西是人心。”

似是想起了什麼,他眸子一沉。

程慕清:王爺,我只是想討論這個東西,你怎麼還跟我扯上人生感悟了?

林珩見她沉默,以為她是預設,便拿著兩條月事帶往淨室走。

“哎!等等……”

林珩歪了歪頭。

“咱倆的,要分開洗。”既然他一定要洗,她也不打算阻攔。

“好。”林珩點頭。

淨室備有盆與水,都是程慕清睡前安排人抬進來的。她想著,自己與林珩一同來月事是秘密,便打算這段時間都自己收拾。

林珩默默打了兩盆水,將兩條月事帶分別泡到水中,拿著皂角開始清洗。

他動作嫻熟,很快就將兩條月事帶洗乾淨了。

“你洗的好熟練。”程慕清雙手拄著臉,默默蹲在他身邊,“你是一直都自己洗衣服嗎?”

“嗯。”

是因為在啟國當質子,所以學會了許多生活技巧?

若他留在京城呢?程慕清想,會不會成為和林硯那般狡詐的皇子呢?或者溫潤如玉,如書生般?可能長的也不是這般皮包骨,看他骨相,應該也會成為俊俏美男吧?

見林珩洗的差不多,程慕清連忙去接,“我拿去掛吧。”說著,也不給他拒絕的機會,一溜煙跑了。

林珩起身回到東次間,坐在太師椅上。他感覺小腹上似乎壓著千斤頂,墜墜的,疼的要命。

將月事帶晾好後,程慕清就看見林珩靠在椅背上,臉白的發亮,與這黑夜中格格不入。

“王爺,你怎麼了?”程慕清湊到他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