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才湊近屍體,一番望、聞、摸,又是接近半個時辰之後,終於起身。

然後拿起盧家子弟從小船上找回來的血衣,並且親自到小船上仔細檢視一番。

重新回到樓船,第五知對盧家的負責人說道:“已經掌握了初步情況,要獲得進一步的線索,還需要做兩件事情。”

“第總捕請說!”這裡負責的是望山之行時,一直跟著盧勁前的一個年輕子侄——盧保光,頂流世家子弟的素質,在他身上展現無疑,經過最初的哀怒和慌亂之後,他很快鎮定下來,聯絡家族,有條不紊組織後事。

“第一:需要脫衣驗傷,甚至驗屍;第二:需要兩位高手幫助推演當時的情況,其一要精通盧家槍,武藝不在平槍候之下,另一要具備刺殺的能力!”

“好!我會盡快請示大伯,聽他老人家安排!”盧保光顯然做不了決定。

“好,不知信國公是讓我等在這裡等候,還是?”

信國公盧勁義在京城,而平槍候盧勁前一直住在兗州信陽祖宅,事情一時半會解決不了,怎麼安置盧勁前的屍體是第五知比較關心的問題。

一來會影響到調查結果,二來他是迫於無奈,被盧傢俬自請來,沒有公文調令。

“煩請第總捕跟我們走一趟兗州,至於刑部那邊,第總捕不必擔心,由您協助盧家辦案的公文,明天一早就會下來!”

“那好吧!”第五知應下。

“至於沈公子、笑先生、芝仙子就請先自便,後面說不定還有勞煩的時候,盧家懇請諸位略給薄面。”

幾人點頭離去,他們的身份,不需要對一個盧家後輩太過客氣。

第二日凌晨,經過一晚上徹底休息,早早起了床,準備用完早餐就加緊趕路的凡進三人,也接到了盧勁前被刺身亡的訊息。

“哈,這個小心眼,我還在想大概會在什麼來殺我洩憤呢,結果這就死了?看來不喜歡他的人挺多嘛,虧得盧家還給他造了那麼大的勢,這下虧大了。”

離開刀口渡,凡進就給陳開提醒了盧勁前的殺心。

“死的這麼早,倒是便宜他了!”陳重一向恨不得對西王府有惡意的人,生不如死。

“呵呵,聽說好像是那個唐門人動的手,他們應該都是無惑圓滿的境界,應該不大可能吧,聽說兇手乾淨利落的很,只用了幾個呼吸的時間,就把盧勁前解決了,起碼也的是武老頭那個層次的吧?師父你覺得呢?”

陳開心情很好,又碰到這種高手軼事,嘰裡呱啦地說了一大堆。

“不是沒可能,殺人不比正面決戰,光有境界是沒用的。不過唐要殺掉盧勁前,我覺得很難!”

“那師父認為會是誰呢?畢竟實力接近您這樣的高手太有限了,偶有不出世的高手,也沒必要為了一個盧勁前出世吧。”

“很可能是那個覬覦黑魚刀的人,我一直沒看到他渡河,本以為他是北旗的人,沒想到是順水而下了,這樣以來,我倒是差不多可以確定他的身份了。”

“什麼人啊?”

“如果我猜的沒錯,他就是昔年魔教倖存的一位護法。”凡進的語氣有些感慨。

“難怪人家來打黑魚刀的注意,你當年打敗魔教教主丁白鷹,還繳了人家魔教聖刀雙羽,要不是你實力太強,估計早來找你了。”

陳開嘿嘿一笑,接著說道:“聽說魔刀雙羽乃是魔教最高權力的象徵,而且裡面藏著魔教寶藏和魔教神功的秘密,甚至還有有關離塵的線索,師父自覺境界不夠,參不透其中奧妙,便送給了與你有指點之恩的真見禪師。”

這些事並非凡進所講,而是江湖傳言的大路訊息。

凡進陷入短暫的沉默,像是在回憶當時的事情,許久之後,灑脫一笑,回答道:“權力、財富、武功不好說,我也沒仔細研究,但最後一個肯定是假的,那是我編的,真見大師也是不願魔刀流落江湖,引起不必要的殺戮,才答應將其鎮壓在自己修煉之地!”

“好吧。”陳開故作灑脫,但眼底有掩飾不住的失落,一時間連魔教為什麼殺盧勁前也沒了興趣。

凡進看著低頭開始吃東西的陳開,眼神也變得複雜而奇怪。

那其中交織了關愛、心疼、猶豫、擔憂、無奈等太多的情緒,但在陳開抬頭夾菜的一瞬間,全都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