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指揮,皇上正忙著呢!”

老太監四吉站在皇帝寢宮門外,笑呵呵地攔住了一臉匆忙,連夜入宮求見沈績。

“那卑職就在此等候!”沈績躬身立於階前,隨時面聖,是皇帝給他的特權。

這樣不通傳,直接攔下,一般只有兩個原因,第一種就是皇帝預先知道了誰要來找他,不想見,但沈績清楚,自己是第二種,那就是皇帝真的在忙著。

深夜於寢宮之內,忙的什麼,自然不言而喻。

沒過多久,果然有太監抬了鋪蓋卷出來,快速往後宮方向而去,沈績眼睛盯著腳尖,恍若未見。

“沈指揮,請吧。”四吉進去請示之後,才又出來,帶沈績覲見。

夏文振斜靠在龍椅上,時不時輕喘一下,面光紅潤,但眼裡只有事後的空虛和疲憊。

“說!”他揮手阻止了沈績的大禮。

“刀聖贏了!”

寢宮裡忽然安靜下來,皇帝的喘息斷了節奏,四吉的笑僵在臉上,沈績跪在地上,眼裡只有地毯上的花紋。

刀聖是夏人,他贏了旗人的第一高手,帶給大夏之主的,卻是沉默。

“呵…”夏文振無奈一笑。

“好!”他用力說出一個好字,隨後可能覺得這表情不合適,又輕聲重複了一遍:“好啊。”

這下就連四吉也低下頭去,畢竟,聽到一個皇帝不該有的真實心思和情緒,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怎麼贏的?”許久之後,皇帝終於開口問道。

沈績不敢含糊,上一次彙報還是決戰前夕,這一次他便將後面的情況都稟報上去。

“他們論道一夜之後,在日出時分動手,打了一天一夜,在第二天日出前決出勝負,沒人知道怎麼刀聖怎麼贏的!”

“沒人知道怎麼勝的?”

“是,除了他們自己,強如唐家老三、武福,都沒敢留下看到最後的決戰,但是他們自己什麼都沒有說。”沈績猶豫了一瞬,接著說道:“據底下傳回的訊息,馬空拳引動了風雷之力,仍然被凡進接下,而後上天降下雷罰,似乎被他們合力擋下!”

“天罰,也奈他們不何?”夏文振很想罵老天為什麼這麼不中用,但還是忍住了,畢竟他是天子,不能大逆不道。

沈績沉默,事實如此,他卻不能答話。

“現在怎麼樣了?”夏文振問出一個不好的問題,籠統,模糊。

“許飛被馬空拳帶走,刀聖準備原路回去,現在應該到了洛州。”沈績只能選擇回答,而不能反問:誰怎麼樣了。

“哼!”皇帝冷哼一聲,刀聖選擇將許飛交由北旗而保下,而不是帶在身邊,對他來說,也算一個服軟的態度,隨後他將話題轉到陳開身上。

“陳開真是跋扈紈絝之徒嗎?”

“以屬下上次親眼所見的感受,和這次收到訊息,屬下認為是!”陳開奪他兵匣,縱容奴僕羞辱他的事,皇上知道。

“真是可惜了武靖王一世英名,但願他明年承襲王爵之後,不會把原西搞得太亂。吳家怎麼樣了?”

“西王府已經提前關了五十九家留白居,吳士誠這一拳,算是打在了空處,另外沈家、唐門似乎都有對吳家的動手的跡象,等到此戰的結果傳回南方,恐怕黃、蘇都會反水倒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