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極拳?”

“不錯,風雷拳太弱了,雖然沒有敗,但也贏不了他的太極刀!”

馬空拳說著,加快腳步,往西而去。

就在決戰結束的二人分別踏上歸途和去路的時候,一鬨而散的看客們,也爭先恐後地前往各處。

是夜,插著盧字旗的樓船停在了京北渡的河灣處。

京北渡,顧名思義,京城北邊的渡口,隸屬京兆北路管轄,實際距離京城,還有近兩百里地。

盧勁前並未下船,他還要沿水路繼續東下,走運河南折,回兗州。

夜已深,他在船艙打坐行功,面前的茶几上,那支小小的金槍映著燭光,熠熠生輝。

一陣河風拂過,一道影子立在了茶几前面。

盧勁前睜開眼睛,前面站著的,赫然是那個易容的唐門漁夫。

“你來做什麼?”

漁夫並未開口,眼睛看向茶几上的小小金槍,盧勁前皺起眉頭,唐門的人非敵非友,但讓對方發現了自己對刀聖弟子的殺意,恐怕不是什麼好事情,他伸手想要將其收起來。

陡然間,殺意驟起。

盧勁前伸向小小金槍的手瞬間化指為槍,點上對方刺來的短小袖裡刀,接觸的一瞬,他像是被蟄了一下,悶哼縮手,同時借力向後翻去。

他左腳後撤抵在牆上,身體前傾,一副隨時前衝的姿勢,眼睛卻盯著來人雙手上的奇特袖裡刀。

刀開雙刃,小巧如匕,弧線優雅,尾部沒有刀柄,而是一個僅容兩指的圓環。

“你不是…”盧勁前嘴上開口,右手隔空去抓牆邊兵器架上的長槍,然而對方在他開口之時,人影一閃,欺身逼近,一腳將即將到手的長槍踢飛,長槍貫透艙板,高高飛出。

緊接著,漁夫帶著清亮如水的刀光向盧勁前全身罩去。

艙室狹小,長槍離手,盧勁前戰力去了一半,起手就被漁夫穩穩壓制住。

飛快的幾招交手之後,盧勁前心中駭然,知道自己不是來人的對手,甚至跑都跑不掉。

他眼裡閃過絕望的狠意,厲喝一聲,身子猛然迅速鼓脹起來,這是將內力從丹田迅速傾瀉到四肢百骸的跡象,隨時可能爆體而亡,而且就算事後活下來,也基本是廢了。

然而儘管如此決斷的拼命,還是被漁夫輕易化解。

他一拳砸在盧勁前丹田處,對方便向洩了氣的皮球,鼓脹的身軀,迅速乾癟下去。

“就你,也想強行越境!”漁夫沒有去躲盧勁前口中噴出的鮮血,陰惻惻地說道:“奉承話聽多了,你還真以為自己距離通象只有一線?”

然後,在盧勁前的驚駭神色中,漁夫伸手探入鹿皮囊,摸出一根細如牛毛的毫針,揮手射來。

哧溜一聲,艙外的長槍終於落入水中,艙內的飛針也射進胸口。

盧勁前瞪大的眼睛慢慢失去神色,房外,腳步聲由遠而近,應該是盧家後輩聽到響動,往這邊趕來。

漁夫往視窗而去,走了幾步,像是想起什麼,回過頭來,手一揮,一直靜靜躺在茶几上的小小金槍,急射而起,插入盧勁前喉嚨,僅僅流出半寸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