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卷 風起 第18章 暗流(上)(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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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成看向陳重,示意他可以說了。
“我說,關門!”陳重強調了一遍。
“門已經關了,放心,殺武陣是受王爺直轄,都是真正的自己人,沒有證實你的身份和目的之前,豈能…”
賀成的話沒有說完,武副將的尖刀已經刺進他的腰眼。
“你…你…”
武副將沒有理會掙扎著不想倒下去的賀成,左手將一枚令牌高舉:“西王令在此,解陣,拿下賀成親衛!”
賀成說的沒錯,殺武陣是真正的自己人,他們執行各種應急狀況,只聽令行事。
“見過三護衛。”武副將重新包好黑魚刀,連同西王令一起還給陳重。
陳重點點頭,接過東西,“王爺錯待了一些小人,但好在你們還對得起王爺栽培,分得清是非!”
“依照規矩,見令者可有三不從:能證明令牌來路不正可不從、悖逆甘涼利益之令可不從、賣主通敵之令可不從。說實話,三護衛若是持令要做其他事我也未必敢聽從,但是除個留在面上迷惑人的釘子,自然是沒什麼問題。王爺說過,無論“關門”或“開門”,都是賀成的死期。如今‘關門’事起,末將還有很多事要做,三護衛這邊還有什麼需要?”
“走軍情急報,我與信兵一起,明上報賀成一事,暗裡掩護我回王府,另外今天所有知道此事的人,全部換防軟禁,包括殺武陣卒!”
“好,我立刻安排,以三護衛的狀況,不如先由信兵報信,三護衛略做修整,我在安排…”
“不必了,速去安排,另外少主安排了一路疑兵,如果活到這裡,你接應安頓下來!”
武副將只得依令下去安排,再堅持的話,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陳重就要回到原州,而此時,陳開跟隨凡進,也已經往東走到了光州。
光州,南依大別山,北靠淮河,是淮南黃家的興發之地,所以也被稱為黃國故郡。
經過十多天的趕路,二人打算在這裡好好休息一晚,說是二人,其實更多地還是照顧陳開的情況。
路途雖然算不上風餐露宿,但高強度的趕路還是讓陳開極為疲累,一路上,所騎的馬都是隻換不歇,加上還未完全習慣飯食的味道,總是勉強吃飽。一進城,他便找了最好的客棧住下,要了飯菜,從金州離開時,錢正備了不少銀子,錢是不缺的。
“西王府在權、財二字上,雖然聞名天下,但我記得王妃一向勤儉持家,王爺也是豪而不奢,吃穿用度比起中原大族都算寒磣了,怎麼會養出你這麼刁的嘴?”
凡進停下筷子,看著對菜盤發愣的陳開,表達了疑惑。
不過他這次倒是誤會了陳開,陳開並非嬌慣的人,上一世,曾經最難的時候,殘羹剩飯都吃過,趕路消耗之下,就算難吃,強迫自己填飽肚子的毅力還是有的,何況這些飯菜只是因為飲食文化積累和沉澱不足,有些粗糙和寡淡而已,算不上惡食。
“沒有,我只是在想,重爺爺若是趕得快些,應該也已經回到王府了。”陳開心裡確實是在擔心陳重,雖然相處時間不長,但他已經把陳重當做親人,能讓他在感情上,有這種深切的認可的人,前世裡都沒有幾個。
“唉,為師怎麼聽著你這話裡,是在責怪為師沒把他送回去呢?”
“怎麼會呢,師父想多了,您能不遠千里來救我,還毫不猶豫地把隨身多年的黑魚刀給了我,我已經很感激了。一路上,多次聽師父說起師孃和小師弟,想必師父心中十分掛念,想早點回去,我能理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牽掛,不是麼。”
“嗯,你知道就好,陳重選擇入你陳家為家奴,這就是他自己該走的路,我也不能代替。吃吧,吃完我再給你推拿一遍,然後好好休息,還有三五天的路呢。”
“唔,”陳開一邊開始扒飯,一邊應了一聲。
這幾天來,他已經切切實實地體驗過內力了,師父怕高強度的騎馬趕路對他身體造成損害,所以每晚住下之後,都會運內力幫他溫養穴道,尤其是騎馬時負擔比較重的腰胯部位。
那是一種奇怪的感受,有些像自己以前看到過的關於氣功的說法,但又有很大差別。
按摩的時候,他能明顯感受到一股熱流自師父手上傳來,在一些部位遊走,有些痛感,但並不強烈,做完之後他甚至連精神也變得放鬆,覺睡的也十分舒服。
一路上,他也時常問起離塵的事情,在這事情上,自己的師父好像知道的也不多,語焉不詳,大多時候只是告訴他,不要好高騖遠。
江湖軼事倒是說了一些,但更多的是武藝上的講解,幫派勢力的角逐,那個幫派佔據著什麼地方,說話比朝廷管用,那家的工夫有什麼特點,那個大族可能有隱藏的高手之類的,沒有小說裡那些行俠仗義,為國為民,大多是互相爭權奪利,與政治、商業的鬥爭沒有本質的區別。
陳開在靜謐春夜裡享受著一代宗師的推拿時,數千裡外的原西,暗流開始湧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