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陳開就來到鐵傳雄房間。

阻止了對方起身行禮,將一封信和一個包袱放在桌上,然後看著鐵傳雄:

“你重傷未愈,但我就要隨師父離開,我們往東走,會路過金州,馬車會把你捎到陳記貨棧,我會吩咐陳家在這邊的負責人,讓他安排人手護送你到原西,然後你把信和包袱當面交給我姑姑,就可以了。記住,包袱不能開啟,也不能丟,丟了包袱,就沒有劍譜了!”

鐵傳雄看著信和包袱,又望向陳開,他完全可以自己正大光明地去原西,世子卻要來這麼一手,這其中擺明了有問題,但為了劍譜,他沒有第一時間拒絕。

陳開也不掩飾:“這一路或許九死一生,我能做的不多,就是動用所有陳家在金州這一片的所有力量,力求護你周全。

如果你能活著把包袱送到西王府,兩樣好處:

第一,軍中四十以上原屬鐵劍門的老兵,只要他們願意,我便准許提前退役,交給你,但人數應該也不多;

第二,你重建鐵劍門的所有花費都由西王府資助,並且與新鐵劍門進行商業上的合作,給你們光明正大掙錢的機會!

你若不幸死在路上,我也可以答應你一件事,他日我回到原西,會將精通鐵劍術的戰士專門成立一營,番號鐵劍營,長官只設副營,正營是令師——鐵永誠,並且,永不更換!

你如果答應,這買賣就成了,若不答應,原來的承諾仍...”

“我答應!”沒等陳開說完,鐵傳雄已經斬釘截鐵地開了口,這生意他沒辦法拒絕!

“世子殿下仁義,這生意,鐵某穩賺不賠,為何不做?”

鐵傳雄的反應比陳開想象中要更激動:

“只是殿下若還有交代,懇請儘快,鐵某有些迫不及待,還望殿下見諒!”

見如此情形,陳開也直奔主題,說出自己的安排。

“好,一路之上,你要大袍罩身,斗笠遮面,不可讓任何人知道你的身份,就連保護你的人也不行!你可以命令他們,但是你要知道他們之中也可能有奸細,這些需要你自己去把握。你的任務,只是帶著包袱活著到西王府!至於走什麼路線,遇敵之後,是打是逃,都由你決定,另外......”

陳開條理清晰地交代著細節和要求,一牆之隔的廊上,陳重抬頭望天,不時地吸一口氣,用力眨眨眼睛,防止自己留下淚來。

他早上起來之後,找了小二幫忙採購東西,回到房間,卻沒有看見陳開,便找了過來,恰巧聽見大部分對話。

等到陳開快要出來時,陳重才趕忙去前面檢視讓小二幫忙買的好馬和馬車。

陳開目前的武藝,自然沒有發現陳重,他交代完鐵傳雄,又直接去了凡進的房間。

進去之後,叫了聲師父,眼睛便開始四處亂瞟,最終停在了桌上,那裡放著一個藥箱,一把刀——通體漆黑如墨的刀!

“嘿嘿,你小子打什麼鬼主意,這刀是由我偶然得到的一塊魚形隕鐵所鑄,所以我叫它黑魚刀,它看似輕巧,實則勢大力沉,削鐵如泥,沒有三品以上的實力,根本用不了,而要完全發揮它的威力,最少也得專修刀道一品大成!”

說完,戲謔地看了一眼陳開,很明顯是你小子太弱雞,就莫要打它主意了。

陳開不為所動,沉吟到:“我聽說真正的高手都是手中無刀,心中有刀!師父都已經是通象境界宗師了,可以心意通達,借力自然永珍,我還以為師父已經不需要武器,燒火棍和名刀名劍在師父手裡也應該是一個樣子!”

凡進直接免疫了陳開的嘲諷技能。

“這把黑魚多年來一直不曾離我身邊,起初我的成就也有它一半的功勞,後來隨著為師武藝的不斷精進,確實早在數年前便已不需要武器。為師帶它在身邊也只是作為對走過的路留一個念想!”

“額,既然師父這麼厲害,估計當今天下,沒什麼人值得師父拔刀,不如把此刀借徒兒一用?”既然巧取不行,陳開也只好厚著臉皮硬上。

“給你也行,但你現在還用不上。”

“師父未曾賜下,怎知徒兒用不上。”

凡進眼睛轉了轉,“那行,拿去吧。”說著一揮手,將刀扔了過來。

陳開連忙伸手去接,刀剛入手,便覺得勢沉力猛,他連忙屈膝沉身,想要抱住,卻直接被衝了個屁股蹲,好在雙手抱穩了黑魚刀,沒被砸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