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韓嘉怡就端著托盤回來了,放在他面前。

托盤上,一排壽司,從壽司上的白色魚肉看應該是比目魚,而且全都是比目魚……

“你管這叫‘都有’。”白仁宗皺眉,“你是打算一種一種的做啊?”

“對呀。”韓嘉怡還一本正經的點頭,“因為不同的材料,要不要切刀花、切的刀花的深度和數量都不一樣嘛,當然得一樣一樣的來了。”

白仁宗微微垂下眼瞼:好麻煩。

雖然內心裡他知道韓嘉怡說的是對的,不同的材料因為口感不一樣,刀花自然也不同。

比如三文魚這種肉質比較柔軟的魚肉,就不需要刀花,刻上刀花只會給人一種魚肉已經腐壞的口感;而鯛魚的魚肉因為比較堅韌,就需要刀花來美化它的口感;至於墨魚,口感比鯛魚還堅韌,刀花需要刻得更多更密才行。

白仁宗稍微有點擔心:“長濱屋”的老闆可是花了幾十年才掌握了這個技巧,韓嘉怡幾天時間能學會嗎?

“這七盤分別用了不同的刀花,數量和刀花的深淺各不相同,你先看看哪種最好,然後我再慢慢改良。”韓嘉怡甜甜的笑道。但白仁宗卻聽得流下了一行冷汗:“別傻了,我哪吃得了這麼多壽司呢?姑且把上面的生魚片吃了吧。”

“咕……”韓嘉怡鼓起香腮委屈的皺起了眉頭,那副可憐的模樣看得白仁宗翻了翻白眼:“那你不能讓我全吃了吧?我中午在蘭瓦房吃了來的啊。”

“可是你不搭配米飯你怎麼知道口感合不合適呢?”韓嘉怡晃著他的胳膊撒嬌道。

“你就撐死我吧。”白仁宗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

“不會的,這些壽司我做得很小啊,你看……”韓嘉怡說著,拈起一個喂到他嘴邊,“來,閉上眼睛,張開嘴,伸出舌頭……”

“公報私仇是吧?!”白仁宗颳了刮她的鼻子怒道。

“嘿嘿……換我說一次這個臺詞怎麼了嘛?”韓嘉怡捂嘴樂了,“真帶勁。”

白仁宗不滿的瞪了她一眼,把壽司吃了下去,然後搖了搖頭:“不行……太韌了。”

“那這個呢?”韓嘉怡又夾起了第二個,喂到他嘴邊。

“這個口感比較軟和,但是醬汁浸得太多,蓋掉了魚肉本身的甜味,應該是刀花刻多了。”白仁宗皺眉道,“應該把刀花刻得再淺一點。”

“好難哦……”韓嘉怡皺眉抱怨道,“再試試這個……”

最終,白仁宗還是把七個壽司都吃下去了,他感覺最後一口堵在嗓子眼那。

“不行了不行了,吃不下了。”白仁宗揮了揮手,“等晚上吧,這一口一口的米飯太硬核了……”

“看來要研究好久了……”韓嘉怡苦惱的託著香腮抱怨道。

在白仁宗看來,壽司的技術性並不強,吃的就是材料的新鮮而已,廚師要做的無非就是想辦法將材料本身的特性發揮到最大。所以要注意的點也就兩個,其一是上壽司的順序,其二就是壽司材料的簡單處理了。

壽司用的米飯沒有過硬的標準,通常只要把米飯煮到有一定粘性、不會讓壽司散開,但是又不會太軟爛的程度就行,至於不同米的比例,看廚師個人喜好。

而壽司上方所用的材料,才是壽司的關鍵部分。

說白了就是刀花的對決。

這三個人,誰能把刀花處理得最好,誰就能拿下這場勝利。

當然,也可以劍走偏鋒,選擇以烤鴨、鰻魚這種熟壽司為主。

白仁宗在這方面的知識也比較有限,所以他很期待楊樺和亞當會拿出怎樣的壽司套餐。

至於韓嘉怡……白仁宗看了看滿臉愁容的小丫頭,摸了摸她的腦袋嘆了口氣:估計要好一陣子才能研究出有她風格的壽司套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