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幸思索著詢問,“那你……是過來旅行的嗎?”

“算是吧。”溫讓說,“辦了30天旅遊簽,但還不確定具體要呆多久,你呢?”

“我也是旅遊簽。”高幸說,“40天。”

“那你現在應該對這裡比較熟。”溫讓胳膊交叉著搭在桌子上,身子微微前傾,“高幸,我是個路痴。”

“啊?”高幸怔怔地看著他。

“你最近有時間嗎?”

“除開照顧小孩,其他時間都有空的。”

“可以請你當我的導遊嗎?七天就好,我可以付工資。”

或許是熬夜的原因,溫讓的嗓音有一絲低啞,眼睛卻依然溫柔得發亮。

被他用這樣的眼神看著,高幸莫名有些緊張,她雙手捧著水杯,小口小口喝著,喝完後,溫讓依然沒有挪開眼神。

“好。”高幸說,“但是我不要錢。”

“你需要什麼,可以告訴我。”

“暫時還沒想好。”

“那我就先欠著。”

溫讓起身,端起兩人的碗筷,“反正還有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可以思考。”

“溫讓。”高幸跟著站起來,望著他頎長的背影,“但是我沒有當導遊的經驗,如果……”

“你可以做好的。”溫讓側過身子,“我相信你。”

說完,溫讓便進了後廚洗碗,高幸無事可做,坐在位置上撐著腦袋發呆。

外面的天空微亮,日出前的氣溫很低,溫讓不知從哪兒找來一件外套,隨意套上後,他輕拍高幸的肩膀,“走吧,我送你回去。”

就在溫讓準備推開門的時候,高幸忽然捏住他的袖口,“溫讓。”

“怎麼了?”

這家店像是隔絕了兩個世界,她在裡面短暫地汲取了溫暖,走出去,又將面對雞零狗碎的現實。

溫讓察覺到她的不安,隔著厚實的衣服握住她的左手腕,安撫道,“不怕。”

徹夜未眠的臉色並不好看,她的眼皮都有些浮腫。

一束光就這樣毫無預兆地穿透門窗,射進屋子裡,落在兩人中間,涇渭分明的一道界限。

高幸垂下目光,溫讓沒有鬆手,而是帶著她的手伸向面前的門。

只要她稍稍用力,就能將門推開。

身體傳來尖銳的刺痛。

高幸倏地收回手,擋住日出的光芒。

“方便告訴我你住在哪兒嗎?”溫讓耐心十足。

高幸唸了個地址。

溫讓在手機上搜尋了會兒,“能喝咖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