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瘦了!”德拉科顫抖著嘴唇,倔強地不讓自己說話帶著哭腔。

高爾可不僅僅是瘦了那麼簡單,一頭黑色的頭髮如今已經變得全白,就像鄧布利多教授說的那樣,他被大量地抽取了生機,壽命肯定是會大打折扣的。

那是一種波及靈魂的損耗,也許高爾以後要去找安東看看有沒有辦法,反正鄧布利多對於這種方面的研究並沒有太多的辦法。

高爾看不到東西,他的眼眶被蒙上一層厚厚的繃帶,當然,就算拆開也看不到什麼,眼眶裡並沒有眼珠子了。

他只是輕輕地摸了摸自己消瘦的臉頰,嘿嘿嘿地傻笑著,“我爺爺就很瘦,他看起來很帥氣,也許我也變帥了呢。”

“蠢貨!”德拉科笑罵了一句,終於是感覺鬆了口氣。

他幾乎整個人都癱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竟然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要虛脫了一樣,渾身無力地不想站起來。

那個過來更換繃帶的護士看了他一眼,從面前的推車裡抽出一板巧克力放到他旁邊的桌子上,“你也吃點。”

說完,她推著小車子搖搖晃晃地走了。

鄧布利多面帶微笑地看著這對好朋友聊完天,這才問道,“孩子,你做了什麼?”

“我……”

高爾晃了一下腦袋,彷彿是看到什麼一樣,臉上露出了燦爛的微笑,笑得是那麼的純粹。

“我救了爸爸媽媽!”

他的語氣是如此的堅定。

“安東說得沒錯,神秘事務司的預言大廳確實是距離命運最近的地方!”

“我本來是想要透過格林德沃先生的指點,透過大量占卜來干擾之前的預言的……”

“但那裡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突然就感覺到了命運的味道,梅林的鬍子,那種味道跟安東描述的真的太像了!”高爾明明一副枯槁的模樣,卻不知道為什麼給大家一種臉上放著光的樣子。

這種表情鄧布利多特別熟悉。

安東就是這副模樣,只要提及魔法,一副整個人突然睡醒的樣子,興奮得手舞足蹈的,特別的狂熱。

“命運的味道越來越濃烈……”

“我就這樣走過去,走到命運的長河上……”

高爾雙手胡亂地比劃著,但命運總是那麼難以名狀,他並不能詳細描述出自己見到的畫面,“太美了,命運……”

“然後‘愛的魔法’真的發揮作用了,我甚至沒有進行預言……”

“我就這樣看著爸爸媽媽,想著他們千萬不要出現在那個畫面裡就好了……”

“然後,他們真的消失了!”

高爾臉上滿是開心,“我能感覺到,我能感覺到的,他們真的得救了,不是像安東說的那種會有其他的方式支付逃避命運的代價,哈哈,他們不需要支付代價的,他們活下來了!”

這個傻孩子啊。

鄧布利多感慨地看著高爾,“孩子,是你支付了代價。”

“是嗎?”高爾愣了一下,用力地揮舞了一下拳頭,興奮地叫了一聲,“怪不得成功了,真好!”

在小天狼星和麥格教授身後,哈利和羅恩對視了一眼,紛紛驚歎了一聲,這簡直是從未聽說過的魔法,是如此的令人驚歎。

哈利聽著高爾的話,心中卻湧動著對母親的感恩,是啊,自己從伏地魔的手中活了下來,不過是媽媽為自己支付了代價而已啊。

而一旁的赫敏卻是抿著嘴,她不知道為什麼,聽著高爾講述的這些,心中愈發的煩躁起來。

是的,很感人。

雖然這樣想在這樣的場合裡很不合適,但她真的有些嫉妒了——高爾這個傻子竟然能施展這麼強大的魔法。

而她,可能會跟絕大部分巫師一樣,就是想要施展‘愛的魔法’來為在乎的人犧牲,都不一定能施展得出來。

就很難受啊。

哪怕她終於從高爾的故事裡,感受到了安娜這個姐妹告訴自己的施法秘訣——至誠。

噢,別看只是兩個字,安娜為了翻譯這兩個字整整給赫敏講述了不知道多久才讓她理解。

可……

極致的虔誠,又要怎麼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