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妻子目光冰冷地看著他,「你以為現在不談這些,被趕出去後流浪街頭,你的臉面和尊嚴還能保持得住嗎?」

「我告訴你,他們要是真的把我們趕走了,我馬上就跟你離婚,帶著女兒離開你,反正你也沒有能耐給我們一個家!」

他們越吵越大聲,越吵越激烈,山羊鬍中年人被夾在中間一臉苦笑,剛剛就不應該問這樣的話題,讓他們又吵起來。

安東悄悄地從門口溜

了進來,走入到小女孩的房間。

此刻那個小女孩正淚流滿面地坐在床鋪的角落,蜷縮著身軀,嘴裡低聲喃喃著,「別吵架了,別吵架了.......」

她的身後,緩緩地浮現出一片猙獰的陰影。盧平嘆了口氣,轉過頭來看向安東和安娜,「這就是慾望精靈中的毀滅陰影,可惜這麼厲害的名字,它並不能幫宿主毀滅任何事物,只能毀滅宿主自己的心靈。」

安娜好奇地看著彷彿聽不到他們交談的小女孩一眼,疑惑地問道,「每一個聽到父母吵架的孩子都會產生毀滅陰影嗎?」

「並不是。」盧平搖了搖頭,從行李箱中抽出一張羊皮紙,他必須記錄這個情況並上報本地的魔法國會,讓他們允許自己對附著在這個小女孩身上的陰影進行驅逐。

如果沒有這道程式,他會被以違反《保密法》的原因被魔法國會發起控告。

雖然他有辦法處理這件事直接施法,但如今是關鍵時刻,他背後站著鄧布利多,不能讓自己變成食死徒們和聖徒們的攻堅鄧布利多和鳳凰社的突破口。

「是一種偶***況,這方面黑魔法防禦學和神秘學都沒有辦法解釋,為什麼同一個條件下,有的地方會有博格特,有的地方就沒有博格特。

他一邊解釋著,一邊快速地書寫。

「我想我知道答案。」安東挑了挑眉,「這裡積蓄著一股龐大而稀薄的魔力,它們需要找到一個宣洩口,顯然這個小女孩在這股魔力籠罩的範圍裡屬於情緒最為激烈,撬動了這股魔力。」

盧平愕然抬起頭,「一股龐大的魔力?」

他回頭盯著房門,從風衣口袋裡抽出魔杖,搖晃地感應了一會兒,疑惑地看向安東,「我並沒有感受到這裡有魔力?這裡就幾個巫師,我們都沒有施展魔法,其他的都是麻瓜!」

安東只是咧嘴一笑,「麻瓜也是有魔力的,就好像陽光也有魔力一樣。」

他走到窗戶邊上,拉開窗簾,開啟窗戶,頓時窗外的吵鬧聲傳遞了出來。

「哇哦~人越來越多了,麻瓜警員也過來了!」安東驚歎地看著這一幕,感受著'心靈之湖'中獨特倒映的畫面,「麻瓜雖然施展不出魔法,缺失了巫師血脈,但依然擁有魔力,如此多的麻瓜帶著如此濃烈的負面情緒,它將會改變整個環境,然後人類與環境共同孕育出一個淡薄到感受不到、龐大到如此規模的魔力團。」

窗外的一切彷彿是一場無聲的戲劇,伴隨著整棟大樓上籠罩的魔力起起伏伏。

那些警員拔出了槍,公寓住戶們被驅趕遠離那個打算投資這裡的商人。他們是如此的憤怒,如此的哀傷,如此地咬牙切齒,如此的濃烈。

而後~

嘭~

大樓上魔力圖快速地沸騰翻滾著,變得愈發地濃烈起來。

隨著一個舉著各種旗幟和牌子的團體出現,警員們也後退了。

然後特別戲劇地,這個地方彷彿成了一個舞臺,投資商人、警員、住戶,都被擠得靠邊站。

不久,又有一個西裝革履的人來到這裡,在一群人的簇擁下,用著極其感染人心的話語揮舞著拳頭,也不知道怎麼地,這裡又變成了他的舞臺。

特別地熱鬧。

而這棟大樓上瀰漫的魔力,伴隨著被擠在角落憋屈的住戶們壓抑的情緒,愈發的澎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