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繼續凝視著樓下,「但一定要記住了,它的特性,淡薄而綿長深遠,也就是說,它複製再多,也不會產生自己的思維,而是變為一種極其

淡薄到感受不到的近乎思維的本能,可能介於神奇動物和神奇植物之間。」

「像攝魂怪、博格特、紅帽子、水猴子這些一樣,屬於一種思維簡單的玩意。」

那麼,接下來就是耐心地等待了。看看,是誰會中獎了呢?

安東能在這場神奇的黑魔法生物培育實驗中,感受到人心魔法、命運魔法、時間魔法等等最近學習感悟到的一切,都在這個奇妙的領域綻放出了有趣的特點。

轟~

突然一聲爆裂的巨響,在安東的心底激盪著。

他瞥了眼安娜,發現她並沒有能感受到這樣的巨響,若有所思地挑了挑眉。

這聲響動有點像是暴雨天的打雷,熾烈的電光湧動,泥土氣息噴湧,整個天地的生命氣息都變得活躍起來。

於是,有那麼一點東西,在土壤中開始變得蠢蠢欲動,帶著一種強大的勁道,渴望著破土而出。

這種力量是如此的淡薄,淡薄到感受不到。這種力量是如此的充沛,充沛到在整個環境中呼嘯著。

只是瞬間,就將安東施展的'全身束縛咒'抵消掉了。

「嗚嗚嗚....」」

魔法國會安全主管愛娃·麥爾斯還在瞎叫著,她擦了擦自己的眼淚,抽泣地蹲了下來。

她呆呆地站起,抬了抬手。

「我能動了?」

不僅是她,所有人都發現自己能動了。

那種再度恢復身體控制,彷彿從全身癱瘓的病人恢復成正常健康人的感動,那種回想起被石化後的委屈,盡數化為哭嚎和狂笑。

所有人都被濃烈的情緒感染著,一時間,鬼哭狼嚎。

「桀桀桀.....」

窗外突然出現一陣邪惡而殘忍的笑聲。

「我找到你了!」

安東和安娜愕然轉頭望去,只見一個穿著巫師袍臉上寫滿殘忍的巫師乘坐著飛天掃帚來到破碎窗戶旁,正朝內張望著。

「咦?」

那個黑巫師不敢置信地看著房間裡被塞滿了巫師,特別是..

他所有培養出來的次巫師僱傭兵,和魔法國會的傲羅。

「什麼情況?」

他的到來,彷彿是一個突然觸發的機關,外界刺激導致整個環境產生了變化,所有人都從那種可怕的情緒中恢復了過來。

紛紛轉頭朝他張望過去。

「!!!」黑巫師穆爾塞伯用力握緊了自己手中的飛天掃帚的把柄,嚥了咽口水,只覺得整個人心底毛骨悚然起來。

作為一名經歷了第一次巫師戰爭而且活下來的食死徒,他被鍛煉出極高的戰鬥素養和心理素質,他知道,現在他應該馬上離開,這裡的情況

不對勁。

可是,他好像動不了,他整個人都在顫抖,整個人心底都在發毛。

他一度回到了過去讀書的時光,直面那個內心怯弱的自己,以殘忍和惡毒來偽裝自己內心的怯弱,但終究還是怯弱。

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全身的冷汗瞬間爆出,在夜風中打著哆嗦。

該死,我怎麼了?——他這樣想。

他沒有看到,他的上方,樓上的窗戶邊上,安東和安娜都好奇地盯著他,彷彿在看一隻實驗室的小白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