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話......”安東猛地抽了一口涼氣,“也就是說您的靈魂並沒有因此缺失,它只是變得......唔......變得淡薄稀少了?”

斯內普眯了眯眼,“什麼奇怪的形容,我的意思是說,凡走過,必會留下痕跡。哪怕是遺忘了,它也會在靈魂深處留下痕跡,這種痕跡除非真的死亡,是不會消散的,它不僅是記憶,而是更復雜的複合存在。”

“痕跡還在,缺失的靈魂,也就是缺失的“情緒、記憶和意志都會慢慢的恢復,恢復過程中的變動,也會一點點的改變我們的思維方式。”

“痕跡?”安東皺眉思考著。

“是的,這就是我給你靈魂四元素理論的補充,再加一個痕跡。”斯內普眼中閃過一絲得色,“痕跡,是我們所經歷的一切,是時光流逝的沉澱,是我們情感、意志、記憶和思維方式交融中,在周遭環境和境遇下變化的獨屬於每個生靈的,靈“。”

“它的存在,就代表著我們的過往,我們的存在的意義。”

“噢~西弗勒斯~”老巫師擺了擺手,“你說得太玄了,其實這種東西很簡單的,人生就像釀酒,所謂的“痕跡“就是酒罈裡掏不出的藥渣,你只能不斷的加酒進去,當然,你也可以不斷的加更多的藥物進去泡酒但這些藥物這些酒,最終沉澱下去的那些藥渣,又會變成你新的痕跡。”

“嘿嘿~”老巫師費因斯對著安東嚼瑟地笑了笑,“基於你提出的靈魂四元素,西弗勒斯提出的第五個“痕跡,我補充了第六個,時間。”

“你如果理解不了痕跡,那一定是忽略了“時間“的意義,時間可以是不存在,但也可以是存在的,它包含在你過往每一個生命的痕跡裡。”

“我好像聽懂了!”

安東驚歎了一聲,“我一直都會將這些理論套到平常接觸過的案例中,你們的說法,我在儀式魔法方面有著很深的感觸,比如“逝去戀人的照片“,我以前一直以為它只有“情緒、記憶、意志方面的影響,如果加上“時間“和“跡“,那很多事情就說得通了!”

斯內普微笑著點了點頭,揮舞著魔杖,“神鋒無影!”

咻~

半空中吊著的那頭八眼巨蛛身上的所有蛛絲盡數裂開,巨大的蛛腿在半空中掙扎彈動了兩下,砸落到藥液池中,濺起高高的水花。

“你看,搞懂了這些後,我又再度能使用黑魔法了。”

老巫師提著一個銀質大桶,快速從裡面抓出藥粉,向藥液池中酒去。&n

“而我,將會獲得一個獨特的“新生“,一個更包容“時間和痕跡“的身軀。”說著他挑了挑眉,“至少也有300年的壽命,噴噴嘖,想想都有點無奈呀,這麼久,真是不知道要經歷多少事情呢。”

安東驚歎地看著他的手法,“類似於‘初生的靈“。”

“很好!”老巫師讚歎了一聲,“看來你是聽懂我們說什麼了。”

他把手中的銀質大桶往藥液池中反扣著拍了拍,讓裡面的藥粉都酒落,又翻轉過來,再次拍了拍,裡面漸漸地瀰漫起滿滿快溢位來的血液。

“嘎嘎嘎,感謝你提供的這些血。”

他將大桶放在地上,大桶中的血液頓時像是噴泉一般,向上噴湧著血液,又在半空中墜落回桶裡。

就這樣,構成了一道高高的血液牆壁。

“我準備好了—”老巫師嘿嘿一笑,伸展著雙臂,“來吧。”

斯內普點了點頭,伸出魔杖,猛地一揮......

道銀色的彩虹猛然出現,在半空中向著老巫師的腦袋沒入,又從前額越出,穿過血液牆壁,沒入藥液池中。

池水中的八眼巨蛛掙扎得更利害了,突然,它猛地一陣劇烈的抽搐,長長的蛛腿猛地一陣繃直,最終無力地癱倒在池岸上。

接著,它開始快速地變得乾燥,最終化為黑灰色的沙子一般掉落。

與此同時銀質大桶裡的血液也在一點點的顏色變淡,最終化為一抹淺粉色的存在。

嘩啦~

一箇中年人版的老巫師費因斯猛然從藥水中坐了起來,饒有興趣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抬頭看向大家,“啊哈,成功了我感受到了猶如火龍一般的生命活力。”

安東連忙遞過去一件早就準備好的巫師袍幫他套上,斯內普將剛剛兩人配置的藥液遞給老巫師讓他喝下,尼克勞斯送來了一條浴巾。

隨著老巫師費因斯從池水中走出,身後的池水也在快速的變得灰黑,沙化,甚至開始冒出一陣陣淡淡的煙霧,彷彿是被大火燻烤了一般變質。

“感覺怎麼樣?”斯內普好奇地打量著費因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