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

三米高的火焰猶如世界之牆,安東尼·韋斯來踏著輕快地腳步從火焰中走了出來。

艾米徹底絕望了。

這是火焰咒嗎?她是會的,魔咒是‘火焰熊熊’,這道魔咒的資訊她可是花費了半年熬製的一份魔藥換來的。

可是……

這個魔法怎麼跟自己學的不一樣?

艾米摩挲著滿是傷疤的手背,上面有一道燙傷,正是她曾經施展火焰咒的時候不小心自己給燙到的。

這種帶有魔力的火焰特別的恐怖,哪怕她用了最珍貴的草藥,依然被魔法火焰帶來的傷害狠狠折磨了一整個月,最終還留下了一道疤。

可就在這麼一瞬間,她呆呆地看著這麼一個腳步輕快的少年郎從火焰中走出來,是那麼的優雅,那麼的灑脫,甚至帶有種奇妙的無拘無束的輕快。

少年有著白皙的面板,金紅色的半長頭髮,乾淨到好像是清澈天空的淺藍色眼眸子,他看起來很是稚嫩,又莫名的有種極其成熟的滄桑感。

艾米熟悉這種味道,這是一種被世界狠狠傷害過,茫然地熬過無數日子後,麻木到麻痺的傷疤。

他應該不會愛上任何人——艾米心頭裡不知道為什麼會浮現出這樣的想法。

安東尼·韋斯來並沒有像那些人傳言的一樣成為黑巫師的韋斯來王。

而是成了一個傲羅,一個黑巫師的死敵。

不,艾米有那麼一瞬間覺得,安東尼並不像傲羅,雖然他頂著傲羅的身份,行事風格卻有著一種濃濃的黑巫師的味道。

使用著所有魔法裡最難以掌握的‘變形術’,揮灑自如地殺死一個個黑巫師,眼中沒有傲羅的嫉惡如仇,也沒有黑巫師的殺戮嗜血。

就好像一個死神,順手收割了生命,並習以為常。

這種人,在邊緣之地,有個不錯的名頭——黑魔王。

他生來就是要成為我們的王!

艾米仔細地將所有的魔杖擺放整齊,跪在地上,等待著這位‘韋斯來王’收割走自己的生命。

終於,終於這愚蠢透了的人生要結束了嗎?

那麼……

請讓我對新生的王致以最崇高的敬意吧。

艾米輕輕地親吻了安東的鞋子,匍匐在地,等待著死亡的到來。

王沒有說話,只是繼續前行,艾米·米勒想了想,站了起來,跟隨在王的身後,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樣做,但她覺得內心有種奇怪的情緒在湧動著,是那樣的澎湃。

在她身後,所有的黑巫師也安靜地跟隨著。

直到他們來到河邊的戰場。

那些之前在甲板上謀劃著什麼的黑巫師們帶領著一些根本不知所以的黑巫師正屠戮著這些巨大怪物。

艾米不知道他們在謀劃什麼,她被邀請過,但她拒絕了。

但所有人都在說著這是全所未有的盛宴,是的,國內有名頭的黑巫師都來了。

如果不想被別人以為自己是無足輕重的小角色,哪怕再不願意,她還是從很遠的地方趕了過來。

在邊緣地帶,如果被人以為是小角色,那簡直是要招惹很多覬覦的目光的。

很多時候根本防不勝防。

後來這些最頂級的黑巫師們開始威脅他們,驅使他們攻打這些不知道是什麼名字的怪物,並許諾事後每人可以得到一枚狼人變身魔藥。

甚至殺死一頭怪物還能多得到一枚。

這可是保命的好寶貝,大家都被這巨大的利益衝昏了頭腦。

命運有時候就是這麼奇妙,為了狼人變身魔藥,艾米使出了渾身解數,最終卻被髮明瞭‘狼人變身魔藥’的安東尼打敗了。

她隨著安東尼的目光投向這些黑巫師,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奇怪的得意笑容。

果然!

韋斯來王揮舞著魔杖,將每個人都變成了可怕的野獸,這種魔法簡直是可怕,艾米從來沒有聽說過哪個魔咒能做到這樣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