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東面色嚴肅,“人要對自己有逼數,您曾經說過,這不是我一個二年級小巫師能摻和的事。去年年少輕狂不以為意,如今我已經汲取了足夠的教訓。”

“咯咯。”鄧布利多輕輕笑了一聲,“這可不像你的作風,會被一時的挫折影響到自身對認為正確事情而義無反顧去做的堅持。”

安東豎起了一個國際標準手勢。

“自從您把盧平叫來學校,我再從您嘴裡聽到這樣的話,只會覺得噁心!”

鄧布利多瞪大了眼,“盧平……”

他沉默了片刻,嘆了口氣,有些神色複雜地看著安東。

安東也沉默地看著他。

“相信我,孩子,如果我開始做一些瘋狂的事情,那就是我已經沒有得選擇了。”鄧布利多嘆了口氣。

安東撇了撇嘴,低頭繼續看著報紙寫著筆記,“最近總有人跟我說他沒得選。”

“……”

談話不歡而散。

一道白光的繩索延伸,鄧布利多走到窗戶邊遠遠地看著霍格沃茨城堡,幽幽地嘆了口氣。

“我感受到本身對於死亡的焦慮,安東,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

安東愕然抬起頭,想了想,“再過兩天就是萬聖節。”

他有些好奇,“魂器和本體沒有辦法共享資訊嗎?”

阿不思·魂器·鄧布利多輕輕地搖了搖頭,他抬起手,有些好奇地看著,“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就好像一臺遊動的時間轉化器在時間長河上悄悄的蓋住了一個沒有人察覺的一角。”

他轉過頭來,見安東一臉迷糊的樣子,聳了聳肩,“簡單來說,就是在時間長河裡打了個很深的烙印,這樣之後,我這個魂器即存在於現實世界,也不存在於現實世界。”

“魂器復活術的本質,就是利用這個烙印重新塑造一個身體出來,我唯一丟失的,不過就是烙印時到復活之間的記憶。”

“記憶……”

鄧布利多嘆了口氣,“你能跟我的本我說一下這個道理嗎?以伏地魔的驕傲,他肯定不想忘記自己的記憶,他一定會不斷製造魂器的,絕對不可能只有一個魂器。”

“我不知道你是否能聽得懂……”

安東眼睛一亮,“懂啊,太簡單了。一個不恰當的比喻,存檔嘛,誰都擔心進度會丟失。”

鄧布利多沒有理會安東說的話,直勾勾地凝視著黑湖對面那座城堡,“渴望自己復活的魂器?這不可能的,安東,這不可能成功的,普通的辦法完全沒有辦法欺騙時間,塑造出兩個自己,這樣會被時間強行塗抹掉的。”

“除非……”

“除非本體也在幫忙,讓時間認為是製作分裂體魔咒的過程,這才會被認可。”

“可是,又有那一個本體會做出這樣的傻事?陷入兩個‘我’的悖論中,特別是記憶完全不同的悖論中,本體和魂器都會瘋掉的。”

“那個湯姆·裡德爾年輕時候製作的魂器,對現在的伏地魔到底有什麼意義?”

“伏地魔為什麼明知道我已經再也不能容忍他的時候,還悄悄跑回學校裡?”

安東翻了個白眼,你問我,我問誰去啊。

“伏地魔就躲在費爾奇的身上,你也早就知道了,為什麼不直接去殺了他?”

鄧布利多搖了搖頭,“沒用的,遊魂殺不死,抓不住,只有趁著那個魂器死亡的瞬間,才有抓捕到本體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