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瘋狂就好像深夜月光下的大湖,水面波瀾不興,湖底的猛獸卻悄然睜開了眼。

安東的眼睛瞳孔盡數化為黑霧,湛藍色的電光湧動,視線穿透了安娜的身軀,深入到靈魂深處。

魔杖輕輕地、小心翼翼地、極其優雅地微微一挑。

安東左手上握著一個拳頭大小的寶盒——遠古妖精製作的用來裝戒指的寶物,具有強大不可損毀的特質。

寶盒輕輕貼在安娜的額頭,安東唸唸有詞。

最終,安娜發出淒厲的叫聲,軟倒在地。

安東連忙收起魔杖,將她攙扶著坐在椅子上。

“你還好吧?”

“嗯。”安娜微微皺了皺眉,“感覺好像失去了點什麼,說不上來,但感覺沒有什麼影響。”

安東輕輕地將寶盒放在她面前的小桌子上。

“這個,就是你的魂器了。”

安娜眨了眨眼,好奇地拿起來, 開啟來看看, 裡面什麼都沒有,“好奇怪的感覺, 它讓我覺得親切,但是又是獨立的個體,就好像多了一個孿生姐妹一樣。”

安東鬆了口氣,癱坐在她的旁邊。

製作魂器對他來說並不難,他知道所有的理論,甚至比伏地魔更高深的魂器知識。而且他已經在老伏身上製作成功過一次。

但這次不同。

這可是安娜!

得小心謹慎一點。

但總算是成功了。

“我以前聽過別人說過一個糟糕的觀點,叫‘插旗’。你之前為我準備的禮物,那一天,我就很擔心這是一個旗,我可不希望你的話語成真。”

“有了這個,就沒有那麼多擔心了。”

魂器簡直是個bug,備份不滅,本體不死。比巫妖的命匣還厲害,它就像個雲端儲存一樣,不斷地支撐著本體的存在。

但有得有失,魂器可以阻止死亡的發生,這並不一定是個好事情。

發明魂器的卑鄙的海爾波,就有人懷疑他沒有死。

只要有某一個魂器還存在,海爾波就會像遊魂一樣在天地間遊蕩,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會越來越虛弱,虛弱到完全沒有辦法復活。這時候,想活,活不了,想死,死不了。

怎麼一個慘字了得。

如果不是因為這樣,安東早就自己做一個魂器,然後乘坐飛天掃帚到太平洋某個深海海溝的上空,將魂器扔進去。

“魔法往往跟人心糾結在一起,人心又悄然和命運勾結在一起。”安東看著魂器,目光幽幽,“當我們畏懼死亡,命運的引導下,很容易進入求死不得的境地,這並不是一個好的魔法。”

安娜咧嘴一笑,將寶盒遞給安東。“我相信你。”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