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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但是，你們長得不太像呢……不太看得出來是兄妹。”米特阿姨無心直言，零洛也並沒有表露出什麼，只是頓了頓，表情平靜：“……嗯，我不是親生的。”

“咦？”

“吃飯吧。”

零洛抬頭朝著她微笑，米特阿姨也並沒有繼續說下去，她只是將手放在零洛的肩膀上，溫柔地撩開他鬢角的碎發：“如果有什麼不高興的事情，就好好地去想清楚，是否會讓你的未來一直痛苦，如果不會的話，就去接受，如果會的話，就去解決，你是個好姑娘。”

米特阿姨很溫柔，她沒有具體詢問，只是勸解了一句模稜兩可的話。

零洛感受到她的好意，那些不安也散開了。

這裡是個好地方，很好的地方，才能養育出小傑那樣的人。

晚飯的時候他們都敞開肚皮吃得精光，知道自己碗裡沒紅彩椒是零洛挑掉的，奇犽一點也不意外，零洛記得他喜歡和不喜歡的東西再正常不過，不過他卻好像不太知道零洛喜歡不喜歡什麼，只知道他對甜食不是很感興趣，倒也不是不吃，只是大多數時間口味都很清淡。

“零洛，你覺得……這裡怎麼樣？”

零洛把嘴裡的飯吞進去，對著小傑點點頭：“很好的地方，謝謝你，小傑，請我們來你家。”

小傑莫名地高興，他用勺子攪拌碗裡的飯，咧開嘴笑。

“嗯……那就好，那就好！”

格蕾西托腮看著小傑，蓄意發出了些許疑惑的氣音，小傑把頭埋在碗裡，堅持自己什麼也沒有聽見。格蕾西逗夠了小傑，吃完飯就想出去散步，零洛收拾了碗筷去水池邊上清洗，小傑和奇犽則是正在討論去哪裡散步比較好。

他倆頭頂一人一個大包，米特阿姨賞的。

“我說啊，你們就這麼讓零洛一個人洗碗嗎？快點給我去幫忙！尤其是你哦，奇犽，你不是零洛的哥哥嗎？”

奇犽捂著腦袋嘟囔：“在我家都有傭人做這些……”

大少爺不懂，但是大少爺聽話，跑過去幫零洛擦盤子，小傑則負責擦桌子。格蕾西負責站在一旁喝果汁，因為零洛不讓她動手，三個人把廚房收拾得幹幹淨淨，因為天色太晚，就在房子周圍逛了一圈，集體回去睡覺。

房間足夠大，床讓給了零洛和格蕾西，小傑和奇犽打地鋪。

米特阿姨收拾了被單回來時，小傑正將窗前掛了很久的風鈴放進抽屜裡，她頗為意外，這個風鈴伴隨著小傑長大，一直掛在那，是誰聽著睡不著嗎？

“零洛稍微有一點……嗯，容易醒，所以還是不要有聲音了。”

小傑考慮得很充分。

米特阿姨摸了摸小傑的發頂，突然來了句：是她嗎？

黑夜裡，小傑的臉染上一層熱意，其實他也說不上是不是，只是目光會不自覺停留在零洛的身上，從一開始的獵人考試開始，看到他痛苦的時候，看到他蒼白著臉色的時候，還有幹脆利落的戰鬥姿態，矯健的身姿……零洛好像和他人不一樣，總是格格不入地在人群之外，如果不是格蕾西在，或許他永遠不會對自己笑。他不是很懂那些感覺，猶豫且躊躇著：“米特阿姨，怎麼知道的……”

“因為你問她喜不喜歡這裡。”

你不擔心奇犽和格蕾西喜不喜歡，因為他們是你的朋友，喜不喜歡也沒關系，沒必要一定要喜歡這裡，可是如果零洛不喜歡這裡呢，你是不是會很難過呢？

米特阿姨又摸了摸小傑的面頰：“零洛是個好孩子，很乖，又很懂事，但是小傑，如果你也和金一樣，嚮往著自由而不歸的生活，就要自己想清楚。”

“喜歡一個人是要有擔當的，如果無法承擔她的喜怒哀樂，又為什麼要招惹她呢。”

小傑似懂非懂，但他還是點點頭。

“我知道了，米特阿姨，那……晚安！”

轉角處，零洛沉默著隱匿了身形。他不知道怎麼回應，所以會選擇迴避，本來只是有點疑惑，現在就覺得應該拉開距離，他不可能回應小傑的任何心思，哪怕只有一點點。還好小傑也只是一點點苗頭……掐斷的話會好一點嗎？他不知道自己和伊爾迷的事情嗎？

零洛回到格蕾西身邊，蓋好被子，閉上眼睛。

小傑偷偷進來時，他望了一眼零洛，他和格蕾西抱在一起，呼吸平和。

……他醒著嗎？

心跳是，很普通的，大概是睡著了吧。

於是小傑也躺下，懷揣著複雜的心情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