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爾迷番外1[番外](第2/3頁)

伊爾迷單獨接的任務，哪怕是獵人協會的安全屋，也不在話下才對，可是接應的管家遲遲等不到他，所以彙報給了席巴。席巴打了個電話過去，從聲音裡就能聽出來，伊爾迷好像覺醒了什麼奇怪的意識。

“喂，爸爸。”

“伊爾迷，出了什麼問題？”

“沒有任何問題。”伊爾迷平靜說道：“只不過是情報出現了一點問題，目標已經生下了孩子，沒辦法胎死腹中。”

“孩子呢？”

“我這裡……”

伊爾迷的聲音一頓，似乎被吸引了注意力，席巴問他怎麼了，伊爾迷的聲音緩緩沉了下去：“hu……嬰兒，爸爸，我想帶他走。”

“伊爾迷，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話嗎？”席巴覺得自己乖巧的大兒子要開始進入叛逆期了，這種小貓只能順毛擼，可伊爾迷十分確信自己的想法沒什麼問題，他很講道理的：“爸爸說了要讓一個弟弟給我，但是並沒有做到，對吧？爸爸也說可以給我挑選別的禮物。”

“禮物不是人。”

“為什麼不是。人在我眼裡，和物品沒有區別。”

席巴沉默了。

他或許應該早點注意到孩子的心理健康，伊爾迷太符合殺手的所有要求，他太滿意了，以至於覺得伊爾迷這樣野蠻生長的放養也不錯，現在覆水難收，他想改也不能直接改。伊爾迷把他的沉默當成認同，愉悅地掛了電話。

席巴看不見的地方，伊爾迷戳著嬰兒軟乎乎的面頰，被握住了手指，輕飄飄的，沒有任何抵抗能力，只是一種天然的孱弱和能夠被隨心所欲控制的快樂在蔓延，伊爾迷順從自己的想法，認定這是意外，僱主要求的是胎死腹中，生出來是僱主自己沒有說明白，不屬於揍敵客家的殺手事故。

臨走前，伊爾迷想了想，還是去把白天看到的，那對夫妻說要送給孩子的項鏈帶上了，給他留個念想。自己還是很體貼的。

伊爾迷從窗臺上一躍而下。

懷裡的嬰兒一直在哭，卻沒什麼聲音，他哭起來小聲，像幼貓崽子，糜稽的哭聲洪亮，奇犽的哭聲也不錯，亞路嘉哭得斷斷續續，而這個孩子哭的像在壓抑自己的感情。伊爾迷用餘光觀察，他會恐懼，會遲疑，眼睛裡有太多情緒，不像一個孩子，但伊爾迷並不熟悉真正的孩子，所以拋之腦後。

因為席巴並沒有直接告訴他允許，伊爾迷把嬰兒丟給了管家。

他甚至沒有交代一句話，因為管家必須服從他的任何命令。十二歲的伊爾迷對自己所擁有的權利有清晰的認知，對自己的實力和未來成長也有進一步的建構，他認為自己完全有閑工夫養一個專屬於自己的弟弟，寵物也可以，這兩個並沒有什麼關聯也沒什麼區別。

他清楚自己會受到懲罰，清楚父母不會同意。

但是首先爸爸的承諾必須生效，其次他可以讓媽媽撫養一半的這個孩子，畢竟糜稽長大了不願意穿女裝還拼命把自己吃胖，奇犽在爸爸那裡，亞路嘉太脆弱她根本提不起興趣，那麼多一個孩子實際上是對她才有好處吧？

不能太急，要循序漸進。

伊爾迷對於疼痛沒有什麼感覺，這倒不是說他感覺不到疼，只是或許需要更加強烈的疼痛才能夠讓他有所反應，他的身體敏銳，察覺風與殺氣都相當迅速，對痛覺沒那麼敏銳，反而適合做一個殺手。

但席巴沒有懲罰他，只是讓他來給奇犽換尿布。

很好，伊爾迷不會。人生第一大難關。

奇犽很會哭。伊爾迷不會換尿布，他哭；伊爾迷不會餵奶，他哭；伊爾迷剛開始放一點細微的電流，他哭；伊爾迷抱起來他，他哭。

伊爾迷逐漸不明白，他想不通，就去找自己帶回來的嬰兒。他不怎麼哭，哭起來也很小聲，要不是醫生檢查過，他會懷疑這孩子聲帶是不是有問題。他總是懵懂地看著所有人，被換尿布換得亂七八糟也不哭不鬧，伊爾迷很清楚雖然梧桐他們在鼓掌，但是自己離開之後他們會迅速把尿布再換一遍。

所以自己是被奇犽討厭嗎？

哦，討厭他的還有亞路嘉，因為亞路嘉也一直哭。

“他們只是還沒習慣你。”席巴安慰他，當然，沒起到作用，因為糜稽之前也是哭，現在？現在他只是改成用害怕的眼神看著自己了。伊爾迷很不清楚，自己很恐怖嗎？明明他們都說自己長得很像媽媽，擁有出色的臉蛋。

伊爾迷對著鏡子沉默觀察了很久，他企圖露出一點笑容，笑起來很普通，但他聽見房間裡伺候的傭人心跳迅速加快，那是一種恐懼的心跳。

啊，自己笑起來不好看嗎？

於是伊爾迷去對自己帶回來的孩子笑，那孩子被嚇得夠嗆，眼淚溢位來，盈滿了眼眶。伊爾迷覺得還蠻有趣的，一個嬰兒，哭得這麼……有氛圍？伊爾迷來逗他，把他嚇得一抖一抖的，像個壞掉了的布娃娃，電池短路的時候也是這樣。

這孩子存在的好處是讓他學會怎麼換尿布，餵奶，給嬰兒洗澡，差點淹死他確實是一個失誤，他沒想到嬰兒是不會憋氣的，以為在水底下一兩分鐘應該沒事呢，僅僅三秒就嗆到了還是有點脆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