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零洛登上了飛艇。

她揹著斜挎包,找了個廁所認真整理身上的裙子。

性別利用針來改變讓她不得不攜帶伊爾迷的大量釘子,只是區域性微調的話比變身集塔喇苦好受得多,微微起伏的女性特徵,年歲較低的零洛體型流暢完美,她的肌肉線條隱隱約約,只要注意一點別讓它們鼓起來就是。

說實話,她看不習慣現在的自己。

藍色的頭發像是讓她變成了另外的人,而輕飄飄的裙擺遮擋住一半大腿,過膝長襪與小腿靴搭配,相得益彰。

她這樣的像一個……姑娘。

或許很多人都想過一輩子自己要是個男的就好了,零洛大概也是這樣想過的,不過到最後她還是會覺得,當一個女孩才是最美好的,只需要別有那麼多枷鎖,為什麼不呢。

她摸了摸斜挎包,裡頭裝著她的證件和獵人執照。

巴託奇亞共和國裡,揍敵客家的地位不容小覷,所以別說什麼□□,他們說想要一份證件的時候,從零到整,一天內必然要出現在他們的面前。而獵人執照上,名字也是零洛,甚至將考試時的影像等都進行了更替。

她現在是零洛。

等下格蕾西應該會嚇一跳吧。

零洛出了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她給自己換了個手機,舊的就留在了揍敵客家,現在只有格蕾西的聯絡方式,因為零認識格蕾西,所以零洛與格蕾西也不需要特地裝作不認識。

零洛:「土豆土豆,呼叫馬鈴薯,我是換了號碼的某個願望之神,請問你是要這份薯塔還是這份冰激淩?」

格蕾西:「?」

格蕾西:「嚇我一跳,我兩個都要!」

零洛:「收到!」

雖然只給了兩個選擇,不過零洛已經決定要將看見的都買一份,這樣他們就能夠共同享用。

臨近下車前她又在鏡子前拿粉撲使勁懟著肩膀和脖子上的紅印拍拍拍,努力遮蓋住痕跡,畢竟格蕾西如果看見了應該會氣得暴跳如雷。

抱歉了,格蕾西……

因為要和伊爾迷進行拉扯,所以他目前並不準備對伊爾迷進行拒絕,或者更…他被牽著鼻子走的時候也會因為這份感情而沉淪,伊爾迷真的佔據了太多有利的第一位。他是自己最重視的家人,也是陪著自己最久的人,哪怕在死亡的邊界線,也只有兩個人的名字能拉自己回來,一個是格蕾西,另一個是伊爾迷。

他像是瘋了,曾經愛上大哥之後告訴自己不可以有這種骯髒的想法,可是伊爾迷現在卻要拉他在泥坑裡打個滾。

人類從來不是如一的,從來都因為想法的變化而變化。

一開始他沒有拒絕的權利,沒有主動權,沒有說不的可能性,只有因為身為被調戲的那一方而羞惱的情緒,那個吻讓他迷失在其中,他也渴求著……親密的關系。

是啊,他和大哥,都到了這個時候。

伊爾迷尋求除了親情更能深入的愛情,他比起這種親情也想要愛情。

他們的目的不謀而合,所以才會被牽頭走。

零洛想著,她垂下了眼睫,長而卷又濃密的睫毛令她像洋娃娃一樣可愛,所以她其實有些不明白,有這樣一張臉的話,是男人又能改變什麼呢,父母為何要在死前讓她成為男性?對女性……憂慮,她是明白的,她一定深刻地明白過。

這次一定要告訴格蕾西自己的打算,否則她一定要生氣了。

想起格蕾西,零洛下意識彎唇笑了笑,她攤開包,描眉、塗唇膏,用細節的改變讓自己看起來和零相差的那兩分都消失不見,現在站在鏡子前的是另一名少女——零洛。

揹著小揹包飛艇後,零洛只覺得渾身輕松,不知為何,用女性身軀感受世界會讓她更加自在,果然,自己本身的性別才是最好的,連念釘紮入身軀之後的堵塞感都可以忽略。久違的天空競技場出現在面前時,她不可避免想起了與格蕾西重逢的場景,想起她的眼神——果然,西索必須去死。

她繞到小吃街上掃蕩了一圈,提著大包小包敲開了他們三個人暫時所在的房間。

小傑開啟門的時候傻了一瞬間。

“誒?伊洛林?不是……誒?”

他能夠敏銳察覺面前這個人就是伊洛林沒錯啦,但是越看越不確定,染頭發了?眼睛是怎麼回事?

“小傑,好慢,是不是伊洛林啊……啊??”

奇犽呆立在原地,而零洛沖他們一笑,擠進了門,格蕾西恰好從廁所出來,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手指顫抖了幾下,轉眼間扶住額頭露出了我就知道的表情:“你這家夥……和零見面了?她怎麼一直不回我訊息?”

“她不是故意的,零現在在代替我。”

“代替是,什麼意思?”奇犽覺得自己腦子不夠用了,渾渾噩噩走過來想摸一下零洛的臉確認一下真假,零洛偏頭躲過:“奇犽哥,我化了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