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懿:放心

陳懿:肯定要怪的

亦涵:……

陳懿:是你影響我,讓我起不來床

亦涵:那別聊了,我不當罪人

螢幕下一秒卻亮起來電顯示。

聯系人陳懿

亦涵猶豫了好幾秒才接通,“你又幹嘛?”

這都幾點了,還打電話。

“方便嗎?”

“……”

亦涵咬唇,“想說什麼就趕緊說。”

對面只能聽見離得極近的呼吸聲。

光是聽他的呼吸,亦涵都有些心跳不穩了。

但卻不忍心打破這份沉默。

總覺得他想說的話,難以言說。

這令她想起高考最後的那個月,她執拗地與他劃開界限,他看著她欲言又止,眼神彷彿受了很重的傷。

可明明,受重傷的是她才對。

然後思緒又飄到六年後的重新遇見,他請她看電影、吃飯,給她買健身卡,她問他是不是有求於她?他不承認,還嘆氣,想說什麼卻沒說。

後來,她給他充話費,他便質問她為什麼總是不願意虧欠他,她委屈說這是原則問題,他便又嘆了一口氣,想說什麼又沒說。

再後來,他們長達兩個月沒聯系,卻在班長的婚宴後爭吵,力圖把“該不該虧欠對方”的難題討論清楚,最後達成共識,要做彼此最好的朋友。

她以為,他們之間的問題,就解決了。

不過現在看來,他對她,還有很多難言之隱。

其實,她對他,也有很多。

他們彼此,依舊沒有邁過去那道最深的溝壑。

接下來長達兩分鐘,他們兩個人,一句話也沒說,就聽著彼此的呼吸,靜默著。

兩分鐘後,先開口的是陳懿。

他問她,“你有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

他居然把話拋給了她來說。

呵。

說什麼呢?

我想說我喜歡你,我不想跟你只是做最好的朋友,那你呢?

你會又像六年前那樣,罵我不務正業,質問我不會真的以為會有人答應我的表白吧?你還讓我別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這些話,我記了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