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永遠不分離(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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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時後。
哈爾和西爾·索婭登上馬車,在除了西爾·古斯塔夫以外所有人的送行中,小廝少年一拽韁繩,鞭子狠抽馬屁股,馬兒嘶鳴一聲,揚長而去。
馬車內外各點亮一盞油燈,化作西部軍區唯一的光芒,漸漸駛入黑暗中。
民宿二樓其中一個房間窗戶邊,西爾·古斯塔夫揹著手愣愣地站在那裡,遙望著馬車離開的方向,聲音哽咽:“索婭,不要怨恨父親,你還小,不懂人心險惡。”
民宿外,希蓮娜伸長脖子眺望著,她從小流浪在外,吃盡苦頭,如今內心已然十分強大,即使難過也沒流下一滴眼淚。
見到馬車上散出的光漸漸消失在黑暗中,她才縮回頭,心裡不忿,也不顧忌曼斯哥兒德就在身邊,忍不住譏誚道:“幸好我的父母死得早,不然給我攤上這樣的父親,簡直比死了還要難受。”
“為人父者,哪個不希望子女過得安穩,遠離紛爭,西爾先生這也是無奈之舉,要怪就怪這個戰火紛飛的世界。”
在場所有人只有曼斯哥兒德有子嗣,能跟西爾·古斯塔夫感同身受。
希蓮娜聞言頗為不屑:“既然那麼怕死,那就別出來做生意,老實躲在貴族區,藏在一大堆士兵身後,不就什麼危險都沒有了。”
“希蓮娜,你少說幾句。”馬休立即出聲制止,他擔心希蓮娜口不擇言,會讓這位公爵大臣心生反感。
“又不是小孩子,犯了錯還不許別人說啊。”希蓮娜白了馬休一眼,不再理睬他們,轉身朝民宿裡面走,無意中看見二樓窗邊的西爾·古斯塔夫,心裡冷哼,離開了這裡。
對希蓮娜的任性感到無奈,馬休轉頭看向曼斯哥兒德:“公爵大人請別放在心上,她年紀還小並不知曉人情世故,只是一時心裡難受,才會胡言亂語。”
曼斯哥兒德對此並不在乎,不以為意地撫須道:“無妨,年輕人應該有自己判斷對錯的能力,說實話,此事我雖然能跟西爾先生感同身受,卻也無法完全認同他的做法,行為些許偏激,難免會傷害到西爾小姐。”
“但願上校一路隨行,能開導西爾小姐。”
……
烏雲密佈,夜色黑暗,行駛在西部軍區的馬車上,西爾·索婭靠在車廂後板上假寐,身上蓋著哈爾從民宿帶來的,一張白色毛毯。
車廂外,小廝少年昏昏欲睡,牽著韁繩的手垂在懷裡,腦袋像是搗大蒜一樣不停晃動。
從東部軍區跑到西部軍區,又要從西部軍區回到東部軍區,而且又是深夜,他困極了。
哈爾從他手裡拿過韁繩,替換掉小廝少年的工作。
西部軍區雖說大的黑幫勢力都被消除,但野火過後難免留下餘燼,那些殘存的小勢力如同掉落沙漠中的一粒黃沙,大海中的一滴水珠,難以被找尋出來清除乾淨。
“希望不會有不長眼的傢伙過來找事,不然真要浪費一些時間。”
幻獸種惡魔果實給哈爾提升的強大身體素質,受傷後不僅能在最短時間內恢復,也能抵抗疲倦,幾天幾夜不睡覺完全沒有問題。
所幸一路上並沒遇到襲擊,離開西部軍區後,空氣中的惡臭氣味消失無影,哈爾鬆了口氣,駕駛馬車全速奔向東部軍區。
剛離開西部軍區,烏雲竟然逐漸散開,天上出現一輪皎潔的明月,月光如練,清晰地照亮著馬車一路經過的地方。
片刻後,哈爾吹滅油燈,把馬車停在一處山坡上。
“誒,怎麼了,到了嗎?”小廝少年半睡半醒之間從馬車停下的微顫中驚醒,惺忪睡眼茫然地看向四周。
“還沒有,我們停下來歇息一下,馬兒累得氣喘吁吁,讓它也休息會兒。”
哈爾不知何時已跳下馬車,摸了摸馬兒鬃毛和長臉,對小廝少年笑道:“你實在困就睡一會兒,接下來的路由我來駕駛。”
“那,那怎麼好意思啊上校。”說完他倒頭便睡。
哈爾嘴角抽了抽,還真一點都不知道客氣。
重新回到車廂裡,西爾·索婭已從假寐中睜開眼睛,兩人對視間,哈爾看見了她還沒褪去,依舊發紅的眼圈,柔聲道:“要不要下去坐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