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香見裴沅此狀,立馬嚇得跪在了地上,“王爺息怒……是……是王妃叫我好好伺候您的,婢子就坐在這裡等了一會兒,其餘的什麼也沒做啊。”

“王妃還說了什麼?”

“王妃只是叫我住在瞭望舒園,指派了幾個丫鬟伺候我……這些都是管家安排的,並且我還沒見過王妃真容,剩下的,臥室門都不知道啊!”

“滾。”

瑞香一滯,想到自己來這兒之前接收到的訊息,與現在的情況完全不符,著實一愣,不過一瞬,頭上又傳來暴怒的呵斥聲。

“滾!”

她提上裙子趕緊跑,裴沅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緊跟著出了門,往西園走去。

他為了這些煩躁的事,甚至破例在外求醉,她倒是好不介懷地開始往他的床上送人,到底是在鑿誰的心?

她憑什麼可以安然無恙,憑什麼可以毫不在意,她當真斷得一幹二淨,當真沒動一點心?

酒意上頭,身上多了幾分不管不顧的沖動,少了幾分克己守禮的剋制,撕開了自己緊繃的皮囊,將內心徹底展露出來,徑直破門而入桑榆的廂房。

本就睡不著的桑榆瞬間被嚇了一跳,未等她做出反應,簾幕便被人粗暴拉開,身上的被子也被人狠狠掀開。

裴沅扯著她的胳膊,將她拉起,沙啞的嗓音伴隨著濃鬱的酒氣撲面而來。

“桑榆,你怎麼可以睡得這麼安詳?”

沒有燭光,僅靠微弱的月光去辨裴沅臉上的神情,她看不清楚,但她清楚,這人喝醉了。

“裴沅,你喝醉了,別耍酒瘋。”

桑榆開口喊人,裴沅卻更先一步,轉身將門反鎖。

“桑榆,你到底有沒有心,你為了旁人,就要與自己成婚一年的丈夫和離,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我說了,你要是心上過不去,我可以向世人檢討,向聖上謝罪,我可以不計一切地補償謝家人,你為什麼就是不聽呢?”

“你讓我愛上你,可是你又說愛上了別人,要轉身離去,憑什麼?”

他逆著光線站在她面前,叫她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聽他微顫的語調,桑榆也難掩悲傷之意。

“裴沅,你喝醉了,快回去睡吧。”

她越是這樣說,裴沅便發狠,直接將她壓在了床上,頭順其自然埋進了她的脖頸,噴出的熱氣滾燙。

“冉冉,我知道你有苦衷對不對?你能不能給我說,別把我排除在外,我不想叫你離開,我們明明是最般配的,為什麼要分開……”

有生之年能看到裴沅哭的樣子,也只能在他喝醉的時候,而他鮮少喝得如此酩酊大醉。

桑榆靜靜的,小心翼翼地感受著懷中的人,不做任何回應。

“冉冉,你心中可曾有我半點?”

桑榆不說話,彷彿過了很久才淡淡吐出一句話來。

“裴沅,早些把和離書寫了,好讓我早些回家。”

裴沅闔上眼,細細嗅著她身上的味道,心中不甘作祟。

“除了這個,你還想說什麼?”

“對不起。”桑榆吸了吸鼻子,嘆氣:“以後一別兩寬,挺好的。”

她能明顯感受到頸間傳來的濕潤,她抬起安慰的手,最後又落下,換成了推搡的動作。

可桑榆愈是推開自己,裴沅便愈不叫她如意,叫她好好忍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