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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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廝抹淚道:“我們少爺為人和善,一門心思放在讀書上,誰也不曾得罪,除了安定王還能是誰?並且有這塊玉佩為證,我家少爺臨行前見過安定王佩戴,王妃您且認認,是不是?”
不待桑榆分辨,小廝剛將玉佩從懷裡掏出來,心就徹底墜入谷底了。
裴沅行事光明磊落,若是真不想饒人,不可能會在她面前演戲,上演一出陽奉陰違的事情,況且當初這件事是裴沅主動開的口。
桑榆將玉佩拿在手裡,胸口憋了一口氣,不上不下,喘那口氣喘得無比困難。
玉佩可以造假,但是上面的掛著的香囊不會錯。
那是她的手筆,她一眼就能認出來。
“你們少爺現在在哪兒,我要去看。”
為了養傷,謝與安只能暫時躲避在京城外的一家小醫館裡,對外宣稱是從北方還鄉尋親的讀書人,桑榆剛邁進房間,就聞到濃鬱的藥味,謝與安的二嫂守在窗前,披麻戴孝,整個人瘦了不少。
謝覺妻子帶著子女逃回孃家,謝家老夫人去世,謝與安還未娶妻,謝家就剩下她和謝與安了。
桑榆很少見謝與安的二嫂,上次見面還是她跑到府上給謝與安求情的時候。
短短半月,人瘦得就剩下個骨頭架子了。
見到桑榆來了,趕緊站起身行禮。
“情況如何了?”桑榆問。
“傷在肺腑,救治的時間又拖得太長,大夫說恐怕就在這幾日了。”謝二嫂抹了抹淚,轉身給桑榆搬了個凳子。
桑榆卻徑直走向謝與安的床邊,掀開他身上的被子看了一眼,無奈閉上了眼。
刀子紮進了肺裡,看謝與安的樣子,難治。
人昏迷不醒,她伸手去摸,是在高燒。
“燒了幾日一直沒好轉,要也喂不進去……”謝二嫂哽咽道。
桑榆喚了幾聲謝與安,謝與安微微睜開眼,下一瞬就閉上了眼睛。
他沒力氣了。
桑榆嘆了口氣,將玉佩拿了出來,問:“聽小廝說,這是那日遇刺之後撿到的,可屬實?”
謝二嫂點頭,“是與安說這事安定王的東西,我們才叫小廝跑到府上去找王妃,不然也不會再去求告王妃。”
桑榆涼了半截心,“你們見到了他本人?”
謝二嫂搖頭,“沒有,那天夜深,我和婆婆在隔壁的房間裡休息,聽到打鬥聲才起來檢視,婆婆見到與安危在旦夕便湊上錢捱了一刀,之後他們把與安捅了一刀之後便離開了,身上都穿著夜行衣,也都蒙著面,認不出來模樣。”
她吸了吸鼻子,跪在地上說:“王妃,您叫王爺高抬貴手,看在與安活不長的份兒上,放過我們吧,那都是謝覺造的孽,不是我們啊!”
桑榆沒應,只是問:“錢還夠用嗎?”
謝二嫂點了點頭,“夠的。”
阿岫從袖中掏出兩張銀票,塞進了謝二嫂的手裡。
“您是謝與安的二嫂,謝與安之前幫過我,這件事是否是裴沅所為,我不清楚,我也無能為力,這錢你拿著,你還年輕,拿著這錢好好找個歸宿。”
她頓了頓,“若是謝與安真的活不下去了,勞煩你料理,我只能幫你們這麼多了。”
桑榆起身往門外走,剛站到馬車旁,就聽見樓上撕心裂肺的哭嚎聲,“少爺……”
阿岫扶著桑榆的後腰,“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