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糾正,“正是懂得,所以才會如此,這就是算是我的餘疾,怎麼可能會好呢?明知不會好,我又何必糾結。”

“歪理。”

裴沅重新拿起書看,心上卻暢快許多。

天漸漸暖了,桑榆貪涼,總是不到季節,就換上了單薄輕快的衣服,阿岫總是跟在屁股後面勸她添衣。

後花園的景色越來越好了,樹木抽芽生綠,花朵含苞待放,置身於生機盎然的景象,總叫人心中愜意。

飯後到這兒來走一走,渾身舒服。

待到京城的疫病消得差不多的時候,徐雅芝叫人遞來了訊息,叫她到老地方一敘。

在家憋的時間有點長,桑榆想也沒想就去了。

不過一個多月,徐雅芝還沒顯懷,但是單從面上來看,臉圓了不少。

“看來李家沒虧待你,這一個多月把你喂胖了不少。”桑榆打趣道。

沒了子嗣的煩惱,徐雅芝在婆家的日子也順當了不少,面上看出來的幸福和美滿。

她為了孩子,一股腦地給我補,把我都吃胖了。”

桑榆笑出聲,待坐下安定後,徐雅芝觀察她的面色,問:“你們府上情況現下如何了?那天伯母給我說你不見了,沒把我嚇死,你說你何必去犯險,好在是挺過來了。”

她面上露出擔憂,桑榆心頭添了幾分暖意,怕給她徒增憂慮,便沒提自己咳嗽不愈的情況。

桑榆拿過她的手,“來,我給你看一下。”

此番叫她出來,一是為了敘舊,二就是為了看脈象,桑榆清楚。

徐雅芝停下手中輕揮的團扇,靜待結果,直到瞧見桑榆淡然的笑容,就知道一切妥善了。

當初有孕也是桑榆教的辦法,叫她每次同房之後,在腰後墊一塊軟枕,原先半信半疑,現在得了結果,可見桑榆是不哄她的。

徐雅芝:“當是為了感謝你,待會兒你隨我去鋪子一趟,隨你挑,只要是你看上的。”

桑榆笑道:“夫人出手這般闊綽?”

“咱們兩個是什麼關系?你落難的時候我都幫不了你,你為我好,我對你好不是應當的嗎?”徐雅芝說罷,端起清茶抿了一口。

不為別的,單為眼下悠閑愜意的時刻,桑榆就已滿足了。

這裡的茶樓是京城數一數二的,來者大多為京內富商和官宦子弟,單是桑榆進來的幾步路,就碰見了幾個眼熟的人。

這座茶樓整體呈獨特的空心柱形,宛如一隻巨大且規整的水桶穩穩佇立。

其建築結構精妙,內圍空間猶如一方精心雕琢的舞臺,中央區域佈置著嬌豔花草,自然雅緻,而專門搭建的舞臺上,曼妙的歌舞輪番上演。

環繞內圍的包間,窗戶皆朝向內圍一側開啟。當客人悠然落座於包間之中,無需移步,只需抬眼,外面臺上精彩的歌舞表演與詩意的風景便盡收眼底,因此特殊的設計,客人絡繹不絕。

桑榆將胳膊搭在窗戶上,輕輕揮動手中靈動蘇繡扇面的團扇,然後淺淺地觀賞著樓下的盛況,柔光照下來,肌膚冰雪,綽約處子,連臺下的盛開的眼裡牡丹都遜色不少。

徐雅芝也欣賞她的貌美,越是打量,心中越是歡喜,打趣道:“你家世子如何了?他身子本就弱,這次生了這麼大的病,吃得消嗎?”

桑榆笑道:“比我預想中好,我瞧著病癒之後,面色好了不少,比之前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