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用來府內花銷,七分流進了慧孃的腰包裡。

也有人鬧過,但慧娘都只是不痛不癢地扯出一些不相幹的僕從開始充罪,裴沅也不多管,順著她的意思就隨便處置了,長此以往,底下人寒了心,便就這般忍下來了。

李婆子手裡擀著面,“我向來跟她沒眼色,她知道在我這兒自討沒趣,便也不來了,差不多半個月前吧,她突然跑來找我敘舊,說了些風涼話,我挖苦了她幾句,她就離開了。”

桑榆:“除了這個,她可有做了其它什麼?”

她至今在惦記著那雙筷子。

這種容易傳染上的病,通常就是因為清理不到位,攜病者用過的餐具最易成為感染的源頭。

李婆子想也沒想,回答:“沒,我看她不順眼,兩句就頂得她難受,自然是不會再多留戀做什麼。”

今日天晴,清晨的太陽照下來,不一會兒就把桑榆的臉頰曬紅了。

把藥喝了之後,桑榆就回去了,先去東園那邊看了一眼,裴沅剛服下新藥睡下,床幔拉著,桑榆也沒見著他樣子。

她跟著麥冬出了門,往後院走時,他開口:“方才……”

桑榆坦白:“塞了一百兩銀票,放人了。”

這事也沒什麼好瞞的。

麥冬訕笑,嘆了口氣,只覺一言難盡。

桑榆:“今日白天你照看著,晚上我再來瞧他。”

囑咐過後,她就轉頭朝西園回去了,恰逢阿岫把飯菜端了過來,照舊是五道小菜,只是不見葷腥。

她叫阿岫分出一半去吃,接著吃罷飯後又叫她去喝藥。

“您待會兒躺下歇歇吧,不是一夜沒睡?”沒收拾碗筷,阿岫率先點上了安神香。

桑榆在地下轉了一會兒,消了些食之後就躺下睡了,本來就缺了睡眠,加上安神香的作用,一覺就睡到天黑。

阿岫知道她昨夜沒睡好,索性下午吃飯的時候都沒叫。

“姑娘,吃過飯再去看世子吧。”阿岫正往榻上擺著飯菜,桑榆掃了一眼,沒覺著有多餓。

桑榆:“東園那邊傳來什麼訊息沒有?”

阿岫抬頭看向她,“沒。”

坐在榻上隨便吃了兩口,拳頭大的碗,還剩下半碗米飯,阿岫剛想多勸兩句,便見人出去了。

沒有訊息就是老樣子,桑榆去的時候,裴沅還在睡覺,麥冬坐在遠處的堂房內,正在翻看醫書,眉頭緊鎖,可見並未有所改善。

桑榆:“睡了一整天沒起來過?”

裴沅中午起來喝了一碗水,接著就繼續睡下了,方才照常喝藥,結果還全都吐了,說是隻想睡覺,麥冬現在也束手無策了。

桑榆:“那就等他醒來了說吧。”

麥冬不便於與桑榆共處一室,便出去煎藥去了,以防裴沅醒來有熱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