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火搖曳,驛館之中。

“唔唔唔......阿哥,我肚子好疼!”香娜綠了一張臉,捂住肚子蹲在地上。

邊上的侍女端著水和藥過來。

楚元白納悶地看著她:“你今晚已經跑了三趟茅廁了,上吐下瀉,你是吃壞了肚子嗎?”

香娜恨恨地瞪著他:“還不是吃了你拿回來的魚!她肯定在裡面下毒藥了!”

楚元白一愣:“你不是說那是我從明蘭若那裡拿回來的,你不吃那烤魚嗎?”

香娜憋住了,支支吾吾:“我......吃了一點。”

她後來聞著香,沒忍住了。

楚元白揉了揉眉心,他這阿妹真是很有骨氣,但不多!

他吩咐身邊的侍從:“去把魚拿來,我親自檢檢視看。”

怎麼可能,他拿到魚,一回府的時候就專門查過了,這點警惕性都沒有,他還統領什麼西南三省。

上次他也吃過明蘭若給的魚,一點事都沒有!

侍從去了,不一會就拿著油紙包回來,可裡面只剩下一點魚頭和被弄得碎碎爛爛的肉和魚骨、魚刺、各種香料葉子混在一起。

楚元白原本還想自己試試,可一看這狗都不吃的樣子,他哪裡還有心情去親自試吃檢驗?

他一臉無語地指著那包噁心糊糊:“這裡頭兩條魚,現在就算這樣,也能看得出至少被吃掉了一條半,都是你吃的?”

香娜漲紅了臉:“我......我不一小心吃多了。”

剩下的,她實在吃不下,可一看吃成這樣了,定會被阿哥嘲笑。

她索性把剩下的都拿筷子和勺子全部胡亂攪爛,好叫人看不出來。

可是沒想到阿哥,竟然還是看出來了!

楚元白懶得理會她,拿了銀針和兩隻專門鑑毒的蠱蟲放進那包魚刺糊糊裡。

一刻鐘之後,在場的人都瞧著蠱蟲依然活奔亂跳,銀針也沒變黑。

香娜臉色一變:“這怎麼可能,我明明上吐下瀉!”

楚元白冷笑:“你一下子吃那麼多魚,就算沒毒也能吃壞肚子了!你自己是大夫不知道啊?!”

香娜氣壞了:“阿哥,那魚就是有問題,你包庇那個賤人......”

話音剛落,她就忍不住捂住絞痛的肚子,提著裙子朝著茅廁匆匆奔去。

楚元白無奈地搖頭,示意身邊的人:“我去給她準備吃壞肚子的藥和消食藥。”

他看了眼那包魚骨糊糊,心裡莫名其妙地感覺有點不太舒服。

這是明蘭若給他專門準備的,他都還沒吃上一口。

都被香娜那丫頭霍霍了。

楚元白忽然又意識到自己的心情有些不太對。

他眉心一擰,心情更不好了。

明蘭若那女人給的什麼東西,吃不吃有什麼所謂?

窗外暗夜,暴雨簌簌,一如他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