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情況比你嚴重,還暈著,上岸我就讓人帶她去找大夫了。”銀狐一邊解衣服,一邊散漫地道。

徐秀逸勉力看了眼窗外,見外有一片亂哄哄的,自己的護衛都不知道被擠哪裡去了。

她疲憊地靠在窗邊,輕聲諷笑:“還真是群魔亂舞。”

一轉身,她就看見銀狐赤著上身,他面板比中原人白,一副肌肉發達上身,卻不顯粗獷。

可徐秀逸忍不住尖叫一聲,抬手就擋住臉:“你你你......你瘋了嗎,為什麼脫衣服!不要臉!”

銀狐一邊拿著帕子擦身,一邊嗤笑:“混身溼透了,不換衣服難受!你少拿中原禮教那套來說事兒,我可不是你們愛矯情的中原人,非禮勿視就行了,我還沒換褲子就算給你面子了!”

徐秀逸畢竟是大家閨秀,她忍不住別開緋的臉:“你你......你趕緊把乾淨衣服穿上!”

雖然她在黑市見過更刺激的,可那時候跟現在不一樣,哪裡有那麼近呢?!

銀狐一邊擦著水,一邊淡淡問:“徐大小姐不是很討厭我麼,怎麼會忽然那麼信任我,還上了我的馬車?”

徐秀逸心下一緊,她討厭銀狐是一回事,但她是看見過銀狐和九千歲在一起的。

心裡猜測過他可能是九千歲的人。

可銀狐並不知道她就是那天晚上差點和他動手的女子,她可不想有把柄落在他手裡。

她拿披風擦了擦頭上不斷滴下來的水,垂下眸子:“和你說話的那人,雖然穿了普通人的衣服,可他腳上穿的是錦衣衛制式的靴子,你是東廠的人吧?”

錦衣衛隸屬東廠,與東廠合稱廠衛。

銀狐眯起上挑的狐狸眼,似笑非笑地打量著徐秀逸:“徐大小姐果然不簡單啊,這麼聰明的你,今晚是怎麼著了太子的道,踩他陷阱裡的?”

這小妞沒說實話,她刺他那一劍的手法可是武當的劍法。

他好像在幾個月前,也曾和一個會武藝的小辣椒在黑市差點打起來。

徐秀逸縮在斗篷裡,不敢去看光著上身的銀狐,只悶聲冷道:“與你無關,你只管把我送回徐家,你的恩德,我徐家記下了。”

這隻銀眼狐狸竟然提前請來了百草堂的大夫,拿到了藥,八成是東廠收到了太子想動手的訊息。

看徐秀逸又一副拒人千里之外,一臉疏冷的樣子,銀狐就有點不爽,這小妞翻臉比翻書還厲害,官家貴女架子還挺大。

他穿好了衣衫,託著腮,笑眯眯地問:“中原人說,救人一命當以身相許,可我對徐小姐的身子不感興趣,怎麼辦?你打算拿什麼報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