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過度6(第2/3頁)

這個世界上的人都在為那些無法把控的未來努力著，奮鬥的，可到了最後呢？誰也不能保證自己能走到自己期待的明天裡面去。

甚至很多人就在最期待明天的時候跌落在了今天。

這麼一想，淩鹿又覺得自己非常瞭解裴緒的想法，甚至在這一刻，她想得也是和裴緒一樣的。

瑪利亞似乎對於裴緒的想法有些無法茍同，他看著裴緒的目光像是看著一個傻子：“為了幾十年放棄了永恆，你怎麼想的？”

“如果真的有永恆，我早就不在這裡的。”裴緒笑了笑，而後有異常的認真對著瑪利亞輕輕的問：“那你告訴我，你現在一直在這裡等待是為了永恆嗎？”

瑪利亞的表情很認真，他甚至想都沒有想就回答：“當然。”

不過，在說完這兩個字之後，瑪利亞臉上那認真又固執的表情似乎就僵住了，淩鹿不知道瑪利亞又想到了什麼別的事情，只是片刻之後，他笑了笑，似乎放棄了剛才的固執。

他說：“也許你是對的。”

裴緒沒有順杆爬，也沒有接著瑪利亞所說的繼續深入，只是看著他問：“那麼你同意了嗎？”

瑪利亞扯了扯嘴角，看著裴緒如同看著一個自尋死路的人，半晌之後才倨傲的點頭：“可以，如果你不後悔的話。”

裴緒沒有說自己後悔或者不後悔的話，他只是笑了笑，似乎整個人都變得非常的鬆弛，這一次輪到他靠在了沙發背上，他正正的望著坐在對面的瑪利亞。

“好了，現在輪到你提出你的要求了，你是要喚醒你，還是要做別的什麼？”

淩鹿聽得有些迷糊。

事實上，從剛剛開始她就一直覺得這兩個人的對話實在是有點不清不楚，報著不懂就問的美德，她趁著瑪利亞沒有回答之前向裴緒發問：“他是誰？什麼喚醒又什麼不喚醒？我怎麼聽得有些模糊？”

裴緒看著淩鹿，忽然很好奇：“你猜到了多少？”

面前的男人目光非常的清澈，似乎透過這清澈的目光就能看透這個人一樣。

淩鹿忽然意識到，自從自己認識裴緒開始，他似乎一直就是一個很清澈的人，他的要求，他的目的，從來都放在明明白白的當下，讓人看的清清楚楚。

他很純粹。

她似乎是先認識了這個叫做裴緒的男人，並且認識了很久之後才將這個人和天和聯絡到了一起。

事實上，一直到現在她都不太能夠接受這兩個人其實是一個人。

正如裴緒說，他已經遺忘了作為天和的記憶一樣，她似乎也經常會忘記面前的這個男人其實就是天和。

真是費解。

想到這裡，淩鹿並不想繼續糾結，天和怎麼樣，裴緒又怎麼樣，現在在自己身邊的人是這個就足夠了。

帶著這樣的坦蕩再去想裴緒的提問，淩鹿似乎一下子就能夠融入到這兩個人的對話和交易中，她眨了眨眼，將心中那個最為大膽的念頭給說了出來：“瑪利亞，你不會就是影牌的真正所有者，也就是那位創造者妹妹吧？”

裴緒似乎一定都不吃驚淩鹿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他看了淩鹿一眼就將注意力完全的放在了瑪利亞的身上，似乎在等待著瑪利亞的回答。

但是瑪利亞卻並沒有立刻回應淩鹿，只是挑了挑眉毛，從鼻腔裡面擠出了幾個字來：“我是男人。”

言外之意就是那個創造者是女的，跟他連性別的都不一樣，他們肯定不是同一個人。

但是對於這個藉口淩鹿完全都沒有一點點被說服的意思，她甚至順著瑪利亞的話點點頭，只是又說：“是的，但是，如果連一個世界都可以創造出來，那麼改變性別這種事情應該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吧。”

瑪利亞用一種非常難以理解的目光盯著淩鹿，好一會兒之後才直接忽略了她的話，轉頭看向了裴緒，不回答也不否認，直接開啟了另外一個話題：“你能幫我做到哪一步？”

“你想要做到哪一步？”裴緒問。

“我想要顛覆，顛覆所有，這一切，讓我痛苦，讓我難過，甚至我能夠看到的一切都要被顛覆。”瑪利亞依舊安靜的坐在沙發上，他修長的手指輕輕的耷拉在膝蓋上，甚至連他的衣服褶皺都沒有發生變化。

可是就算他這樣平靜的說出了這些話來，落在了淩鹿的耳朵裡面，卻感覺到了一種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瘋狂。

瑪利亞雙眼直直的看著裴緒：“所有的一切，全部，全部。”

說到這裡的時候，他那耷拉在膝蓋上的手終於抬了起來，在他的面前微微的勾了一下，好像是抓住了什麼一樣，不過動作依然不大。

越是不大的動作配合起那越是平靜的語氣，給人聽起來卻越是有一種瘋狂至極的狠厲。

淩鹿轉過頭去看身邊的裴緒，無由來的，她有些緊張，她的手指在裴緒的掌心中微微的畫出了兩下，裴緒立刻用那溫暖的的手掌將她的手指的跳動給壓了下去。

不過，他還是對著瑪利亞說：“世界是守恆的，沒有任何東西會完全如你的心意，你知道嗎？如果你要求一切都打破，那麼你得到的也不是什麼永恆了。”

瑪利亞的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看得出來，裴緒的這個說法讓他有些不太痛快，並且他毫不掩飾自己的這種不痛快，他冷笑著：“你是不願意做呢，那是根本就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