錄音機也跟著莊家開始哇啦哇啦的叫了起來:“是啊是啊,遊戲竟然結束了!讓我們來看看到底是誰最後贏得了遊戲?”

“啊!是二十三號小隊!”

在偌大的遊戲場中,只剩下幾個人,僅存的玩家們無一不是臉色難看到了極點,聽著那錄音機裡面不斷擴散出來的聲音,似乎將這種難以接受的結果無限的擴大。

“好的,讓我祝賀二十三號小隊獲得最後的勝利,他們將收獲剩下的賭注球,大家為他們歡呼吧!”莊家終於從那種不太好的狀態之中恢複了正常,他咧開了嘴哈哈的笑著,說著舉起了雙手,隨後就聽到在五邊形的外場上傳來了震天的歡呼聲。

而這些聲音都沒有完全消失,淩鹿的眼前一亮,她就已經再次從遊戲場裡面回到了賭博場裡面。

淩鹿眯著眼睛朝著四周看了一下,這個時候她才發現,她已經回到了船上,並且,不是在船艙裡面,而是出現在了甲板上。

在入口處,那裡赫然寫著一個大大“1”字,這代表著她已經進入了麻將場最後的決戰圈。

雖然是在甲板上,但是比起前面兩層這裡更加豪華、奢靡,到處都透露著莊家那花哨的愛好,亮閃閃的鑽石無處不在,ed燈串掛滿了視野,彷彿要將整個甲板裝點成一個巨大的聖誕樹。

甲板之上的只有三張麻將桌,而現在坐在麻將桌邊上的十二個人,正是最後進入角逐的人選,他們將在這裡進行三輪麻將之後,積分第一的人會直接被傳送進最終的決賽場,將在那裡跟另外三個賭博場裡面的積分第一的玩家角逐出最後的勝利者。

在上一場遊戲中被掛掉的玩家並不會影響賭博場的比賽,所以,在這十二個人中其實有不少是剛剛淩鹿的直接轟殺的對手,現在坐在一起說一句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一點不為過。

莊家大概很想知道最後的接過,進入了甲板上的賭局根本就沒有什麼太多的過度,甚至連荷官都沒有再送零食和飲料,直接擺放在玩家面前的就是嘩啦啦洗牌的麻將桌。

“比賽開始!”隨著莊家喊出了命令之後,就看見桌子上的麻將牌開始不斷的減少。

裴緒坐在觀戰場,他垂著頭看著螢幕上的四個人的牌,下意識的咬著手指,他現在的情緒很緊繃。

如果在三個小時之前告訴裴緒,淩鹿會打麻將,並且進入麻將局的最後一輪,他肯定會嗤之以鼻的,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三個小時之後,他坐在這裡想的卻是,淩鹿會不會最終以積分第一名的名次進入最後的決戰。

對於好運氣這種事情,裴緒在淩鹿的身上已經有了極為明確的認識,只是他不知道這種好運氣的頂點到底是在什麼地方,是他最終可以想象的嗎?

事實證明,裴緒還是太年輕了,特別是在好運氣這件事情上,裴緒顯然是稚嫩而且毫無經驗的,否則,他不會連續聽到四次天胡之後就被驚得連人都要靠在座椅的靠背上,以用來支撐自己因為完全的意外而松軟的脊背。

不,不是四次。

是十二次。

裴緒從來都沒有感覺到這個世界會如此的瘋狂。

如果說當他第一次聽到天胡的這個詞從系統音裡面跳出來的時候,他只覺得運氣正好的話,當這個詞不知道多少從系統音裡面冒出來之後,他已經完全處於一種精神麻木的狀態了。

真的麻了。

裴緒自詡自己在荊棘獵場裡面已經十幾年,見識過的不可思議的事情不計其數,不會再有什麼會讓他覺得震撼了,可是直到現在他才知道,他果然還是活得時間不夠長,見識還是太過淺薄了。

事實上,整個麻將場此刻的氣氛都是凝重的。

自從淩鹿開始第一次胡出天胡開始,系統的檢測就沒有停止過,玩家們在不斷的舉報淩鹿作弊,而系統也在不斷的受理這種舉報,也在不斷的掃描淩鹿的全身,乃至是觀戰區的裴緒也在掃描的範圍之內。

可是,得到的結果全部都是正常的,沒有作弊的情況出現。

這樣的結果不要說玩家覺得難以接受,就連莊家自己也覺得難以接受,他那兩道浮誇的眉毛甚至已經皺了起來,每次在淩鹿又胡出了一把天胡之後,他都發出了“哎呀呀,真是太厲害!”的驚嘆聲。

只是,隨著淩鹿這一把又一把的天胡,就連這種驚嘆聲也變得沉重和發悶,莊家那無法隱藏的憤怒和惡意似乎連大螢幕都已經裝不下了,直接朝著淩鹿逼了過來。

只可惜,淩鹿就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現一樣,照樣天胡不斷。

一直到三輪之後,她以十二局全勝的好成績贏得的全場最高分,而在場的玩家們,看著淩鹿因為天胡得到的巨額積分卻神態各異。

那些在三輪裡面都沒有跟淩鹿對戰過的玩家不由得心生慶幸,而那些不幸跟淩鹿對戰過的玩家,臉色黑成了鍋底。

如果說在這個賭博場裡面誰最高興的話,除了淩鹿大概不會再有其他人了。

在大螢幕上的莊家眼睛盯著那排名最高的二十三號,雖然臉上在笑,但是那笑容中卻已經摻雜了太多扭曲的東西。

“今天的二十三號小隊可真是一支厲害又幸運的隊伍!”最終,莊家咬牙切齒的說出了這句話,他扭曲的面孔在大螢幕顯得更加的猙獰,他試圖想要露出笑容,可是最後卻沒有做到。

“好吧,既然這樣,就讓我們四個賭博場裡面的勝利者來一場巔峰對決吧!讓我們來看看,誰才今天賭博場中最終的贏家。”最後不知道莊家想到了什麼,他臉上的扭曲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整個人似乎也一下子變得輕松又隨和。

他拍了拍雙手,麻將場裡面所有排名在淩鹿後面的玩家只覺得眼前一暗,陷入了黑暗之中,但是很快他們就從這種黑暗之中掙脫了出來,只不過,當他們眼前出現了光明的時候,他們都已經坐在了觀眾席之上。

在廣袤的星空裡出現了一個橢圓形的賽場,在賽場裡站著莊家,如果仔細觀察的話並不難發現,這個賽場正是建立在那個巨大水母的頭上的。

隨著水母的晃動,讓每個人都感覺到好像置身於一片大海之中。

莊家依舊是十分浮誇的打扮,並且他身上的那原本鑲嵌滿鑽石的衣服已經變得更加閃亮和五顏六色,遠遠看過去,就好像看見一堆寶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