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觀戰區裡面的他其實是可以透過特殊的螢幕全程看到淩鹿的牌面的,但是,說實在話,他是完全沒有想到淩鹿會這麼和牌。

因為無論從任何一個人看起來淩鹿當時的牌不算好,但是也不算壞,畢竟才開始,她還有大把的時間去換牌,去做更高的番種,但是,她竟然直接就胡了。

所以,真的是運氣嗎?

在胡牌之後,另外三個玩家也對於淩鹿胡牌的規則非常的迷惑,他們的想法和所有旁觀者的角度想來都是一樣,她為什麼要這麼胡?

可是,她這麼胡的番數也不算是很小,就像是隨隨便便的胡了,又像是專門來截胡,不,甚至還不是截胡,就是為了打斷其他三個人戰略的。

唯一能夠解釋的就是,這就是一個新人,一個純純的新人,一個什麼都不懂的新人……

在麻將中,有一種說法,新人都會比較有牌運。

當然,這種說法很玄,基本上沒有什麼可靠的證據來支撐,但是在當下又非常有說服力,以至於在自查系統之後發現一切都是正常並沒有什麼作弊情況的時候,就成為了全部的原因。

碼完牌,摸牌到第三圈,三個人都在虎視眈眈的看著淩鹿,看著她一隻手拿著上一局才摸到的牌不斷的看著牌桌上的牌,一臉的慎重,那個糾結,那個磨蹭,恨不得讓人上去幫她打。

淩鹿的下一家終於受不了淩鹿的磨蹭,她用手指輕輕的敲擊著桌面,發出了篤篤的聲音,而她的聲音更是冷淡得好像是階級敵人:“摸牌!”

淩鹿當然是知道要摸牌,可是,她面前的提示已經亮了起來,提醒她已經可以胡牌了。

胡牌當然是高興的,但是完全靠著牌桌提示終究不是什麼長久之計,所以淩鹿從這一局開始她一邊在打牌,一邊在認真的研究著麻將的規則,這個速度就更慢了。

其實新人這個時候的感覺挺奇妙的,一方面她知道其他人是不會等她的,那麼只有靠著自己厚臉皮慢慢的拖延了,可以另外一方面一旦有人真的開口催促,她就會異常的緊張。

正如現在一樣,在下家開口的一瞬間,淩鹿的渾身的肌肉就本能的繃緊了,她抬眼看了下家一下,又低頭去看面前的牌。

算了吧,下一局在研究吧,這一局就這樣吧。

帶著這樣的想法,忽然,淩鹿輕輕的“啊”一聲,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覺得她終於要摸牌了,卻沒有想到,她伸出手將剛剛上一家打出的牌撿了回來,順便將面前的牌全部推倒了,緊接著望著另外三個人笑眯眯的說:“我胡了。”

而迎接淩鹿的是三尊石化的雕像。

“十二號桌,第二局結束,勝出,23號!無番和八番,不求人四番,合計十二番!”

如果第一局是巧合的話,那麼第二局是什麼?

當裴緒聽到了淩鹿再一次贏得了牌局之後,不可避免的陷入了一種沉默之中,他立刻調出了淩鹿贏的牌面看起來,果然,完全沒有任何的章法啊,這一看就是系統直接檢索到胡牌就跟著胡的牌面啊。

所以,真的是運氣嗎?

裴緒的心中升騰出了一種奇異的感覺,難道面前的這個女人真的是靠運氣來打牌的嗎?

這個念頭才剛剛從裴緒的心底冒出來他就已經使勁搖頭,試圖將這種不靠譜的念頭徹底的甩掉。

有人說,運氣其實也是一種實力。

但是,裴緒是不認可這種說法的,在他看起來所有不可控的東西其實都不能稱為實力。

他能夠站在今天的高度,從而獲得的一切靠的從來都不是運氣,是他一次次被被擊倒後再一次次爬起來的堅持,是他一點點累積起來的經驗,是他一遍遍勤學苦練的結果,當然,還有非常重要的一點,也是他最深刻的秘密。

這些一切全部堆積到了一起才有了現在的結果。

讓他這樣的人去相信運氣?怎麼可能呢?如果承認了相信了運氣,不就等於否定了他過去十五年中付出的一切嗎?

世界上有沒有好運氣這件事?當然有的。

可是裴緒認為這件事跟自己沒有一星半點的關系。

在裴緒看起來,運氣這種東西太過於虛無縹緲,完全無法控制,一個人可以一次運氣好,也可以兩次運氣好,但是,會一直一直運氣好嗎?幸運女神會一直站在你的身邊嗎?

當然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