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鹿立刻就睜開眼睛朝著面前看去,她只看見自己面前的十五張撲克牌中有十四張都變成了黑色,只有位於右下角第二排的一張撲克牌是亮著的,這代表著,這張撲克牌是她選中的。

接著,她就看見那張亮著的撲克牌自己翻了過來,在撲克牌的上面畫著一個禮品盒子,甚至還紮著一個大大的蝴蝶結,顯得格外的喜慶。

可是,在看見這個盒子的一瞬間,淩鹿卻感覺到自己的心不斷的下墜,就彷彿灌滿了冷水一樣讓她無法呼吸。

隨著撲克牌翻了過來,牌面上的禮品盒直接就成撲克牌裡面幻化了出來,變成了一個很有分量的盒子從半空中掉落了下來,也不管淩鹿到底願意不願意,喜歡不喜歡,穩穩的落在了她的手裡面。

那個甜美的聲音再一次響了起來:“恭喜您獲得了新人大禮包,也期待您下一次能夠再次擁有‘再來一次’抽獎卡,那麼我們下次再見。”

跟棋盤上的不倒翁做事情拖拖拉拉,隨時喜歡拉長聲音賣關子不一樣,這個空間裡面的聲音做事情幹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當確認了淩鹿的新人大禮包已經到手之後,就毫不猶豫的將她從那個虛無的空間中給踹了出去。

彷彿是從高處直接摔落到地上,淩鹿的身體不可控制的抽動了一下,隨後她的眼睛跟著睜開了,直到這個時候她才發現自己又一次來到了棋盤之上,剛才的一切就彷彿做夢一樣。

而她在那個虛無空間裡面大概只呆了一瞬間,她甚至還能夠聽到費鳴在跟自己說“活下去”的尾巴,她還能看到費鳴那從嘴巴裡大量湧出的鮮血。

所有的一切彷彿只是被按下了暫停鍵,隨後再次結束了暫停一樣。

而在她的手上則放著一個方方正正的盒子,甚至上面那喜慶的蝴蝶結也一模一樣,她微微愣了一下,沒有任何的猶豫就拆開了那個盒子。

新手大禮包,應該有藥水的吧,應該有吧,畢竟新人都是那麼容易死,一般在遊戲中,新手大禮包中可能不給別的,但是肯定會準備藥水的,是吧?是吧!

一定是這樣的吧!

在這一刻,淩鹿渾身的神經似乎都已經繃得緊緊,她完全陷入了這癲狂的信念之中,在她將禮盒拆開的一瞬間,她所有的注意力立刻被裡面的一瓶紅色液體吸引住了。

甚至到很久之後,淩鹿都沒有辦法準確的用文字來描述出自己在這一刻的感覺。

是得償所願興奮?

又或者是不用背負人情債的輕松?

她根本就不知道。

甚至連耳邊的一切聲音都遠離了,她的世界裡只能夠看見那瓶紅色的液體。

淩鹿一把抓住了那瓶藥水,就抱起了費鳴的腦袋,毫不猶豫的將這藥水朝著他的唇邊灌了下去。

費鳴的嘴角微微張著,雙眸似乎也已經失去了神采,只留下虛弱的呼吸聲,淩鹿掐住了他的嘴角兩邊,強行的將他的口腔張開,把藥水直截了當的灌了下去。

新手大禮包中的藥水效果果然不錯,在費鳴被灌下去了這瓶藥水之後不到三秒鐘,淩鹿就發現他嘴角的鮮血已經停止流動了,甚至連體溫也開始慢慢的恢複,呼吸也漸漸的加強並平穩下來。

一時之間,費鳴整個人除了他的脖子上還插著一隻黑色的箭翎之外,一切都朝著好的方向走過來。

又過了大概兩秒鐘,費鳴猛地吸了一口空氣,然後整個人翻了過來跪在地上,劇烈的開始咳嗽起來,那一支插在他脖子後面黑色的箭翎隨著他的咳嗽而晃動出了一個詭異的弧度。

正在和對方酣戰的黃雲洲忽然聽到了費鳴的咳嗽聲,完全不敢相信的轉回頭看了一眼,只是他看見費鳴這個樣子,驚訝的不知道說什麼好:“費哥……”

“黃雲洲,這邊不用你管,快點收拾掉對方!”淩鹿一邊扶起了費鳴,一邊對著黃雲洲厲聲喝道。

自從進入遊戲以來,黃雲洲根本沒有見過這樣的淩鹿,一時間心中一凜,頓時轉過頭去,將所有的注意力再一次投入到了戰鬥之中。

他手中的軍弩射得又急又快,在加上他本來就是一個在軍械上頗有天賦的人,在經過了最初的偏差和手生之後,他的準頭越來越高,最後,竟然將對方那個拿著短弓的男人追得在棋盤格子裡面團團轉,卻根本沒有還手的機會。

“費鳴,你現在怎麼樣?”淩鹿看著咳嗽已經略微的平複下來的費鳴緊張的問。

她其實根本就不知道這瓶藥水是做什麼用的,又有什麼樣的效果,只是在看見那紅色液體的時候,本能的認定為補血的藥品,雖然現在看起來是沒有錯,但是插在費鳴脖子後面的那支箭翎還是讓她心有慼慼焉。

“好多了。”費鳴的嗓子沙啞極了,在呼吸的時候甚至能夠聽到有風在呼嘯而過,他抬起了一隻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上那尖銳的箭頭,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看著他不動,淩鹿又緊張了起來,難道藥水已經沒有用處了嗎?

不等淩鹿緊張,費鳴又動彈了起來,這一次他直接從地上站了起來,完全像是個沒事人一樣,要不是那脖子上的黑色箭翎看起來實在是駭人,他已經和一個正常人沒有任何區別。